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谢玉良这么痛苦。马乐不忍地拍拍谢玉良的后背,只听他低声道:“你觉得周子齐人怎么样!”
马乐忖了一会儿:“挺活泼的,人不错!”
“对呀!”谢玉良有些痛苦地说道:“在你眼里有不好的人吗?从周子齐,小米到陈仲谦,还有你那室友,有你觉得不好的人吗?”
马乐神色微顿,这话里的每个字他都明白,可从谢玉良嘴里说出来,他倒疑惑了。
“你也很好,你是我不能替代的朋友!”
“那他们呢!”谢玉良骤然回头,盯着马乐,眼睑红:“周子齐呢!他那样的人会成为你不可替代的朋友吗?”
马乐沉默着。不知言语什么,脑子也似当机一般,难以思考。
“即便周子齐我们成为朋友,也并不影响我们俩的关系。”
“是吗?”谢玉良薄唇轻启,似是轻蔑一般吐出两个字来。
”你不这么认为?”马乐抚上陈仲谦的肩膀,用力捏住:“你是我的好朋友。”
谢玉良抬起双眼,悲从中来,却又在极力克制,微微地极喘着气:“可是我讨厌周子齐,我讨厌他在你面前献殷勤,就是章小米我也不喜欢,我只要这样的朋友,你能做得到吗?”
马乐若听见惊悚如深的信息,呆在原地,他慌乱的抿起嘴巴,故作轻松的笑起来:“谢玉良,咱俩是朋友,不是……”
他顿住,已然有一呼之欲出的答案在胸口叫嚣。
马乐望着谢玉良的双目,因为害怕闪躲起来。
谢玉良迎着话抬将起头:“不是什么?”
眼底似有深刻得难以忽略的东西,像凶毒的日那么炽烈,像狂放的浪那么猛烈
马乐嘴唇动了几动。不可能,不行,不对劲,不对劲,这不是……这不是……同性恋吗?
不,不行!
马乐迅疾摇起头来,左手重力拍在谢玉良肩膀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想着这一巴掌能叫谢玉良跟他自己都明白,站在他们彼此眼前的是不容诋毁的兄弟。
他舔了舔嘴唇:“你知道你说的那个意思,是吗?是醋味很重的朋友,是吗?我以前也见过这种朋友,太幼稚了,我们到现在都还很幼稚。”
谢玉良受打击的头颅深深地埋进膝盖之间,像是株被尖锐石块刺穿的枯草。
”是吧!是吧!”马乐看破真相一般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说说话!”
谢玉良狠狠咬着嘴,撇过头去,深深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嘴角挂着一抹难看的笑:“对!醋味的很重的朋友,看见有人亲近你就会抓狂,失控,我就是这样的朋友,马乐,你接受我做你这样的朋友吗?”
……
回应谢玉良的是无声的沉默。
那两双眼睛对望着,对望着,都知道彼此心底不能明说的答案。
最后,马乐开口了。
他低语诉说,裹满难以割舍的妥协。
“接受,谁叫我们是朋友。”
“切!”
谢玉良自嘲地笑了。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马乐你果然是个疯子,怎么任凭一个随时向你露出爪牙的人在身边呢。可是他现在真的无能为力,再往前逾越雷池半步。是他主动乞求的马乐,是他把甘愿把软肋漏在那个天真笨拙的人看,你看,这么蠢的人可真他娘是个把人堵死的天才。
我可该拿你怎么办,马乐!
马乐复又拿起搁置在桌面上棉棒,重又蘸了药膏,掰过谢玉良的头,在靠右侧眼角约三厘米的位置擦着伤。
“你是不是就等我给你上药呢“这话刚一绕上唇边,马乐便意识到其中的暧昧,忙正容敛笑,迅改口,娓娓说起话来。
“咳……这两天,军训协议的事情打听明白了吗?我可以再问问秦木钢学长他们。”
谢玉良被马乐强捧着头,低眉偃声,目光躲闪,嘴巴抿得像条直线,不一语。
马乐垂眸看去,正巧撞上谢玉良抬起的略有些失落的双眸,忙心虚地收回目光,顿乱地看向别处,手头上也失了分寸。
谢玉良咬着牙地痛呼出声,抬眸望了眼马乐,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接过马乐手里的棉棒,说道:“事情有变,即便跟着林越城也不一定就能手到擒来。”
马乐左手食指指节不停搓着干燥的嘴唇,眸光一顿,不大确定道:“你觉不觉得这什么军训协议,更像个噱头。”
谢玉良手上擦药的动作顿住,向马乐投去疑惑之色。两人却在目光接触瞬间,忙双双躲避开去。
谢玉灵佯装咳嗽两声,舌头在右侧腮上嘬出一包来,镇定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是庆大在拿整个学生当好玩,你在开玩笑吧。”
马乐瘪着嘴,思忖了一会儿,耸起肩来,摇摇头:“兴许是我多想了吧。征召入伍有体能标准跟学历要求,打个ufc还要限制个体重,协议这玩意儿跟抢绣球似的,全靠运气。”
“在军训生存战活到最后,这就是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