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6勁往她走來時,二夫人不再這樣?想了。
6勁拽住她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大手鉗制住她的下頜,輕易地卸掉,順便又拽住她的髮髻,將她的腦袋重重磕向桌子。
鮮血從額頭流了下來,熱熱的,沾到了二夫人的睫毛上,她看到了仍陷入昏迷中一事無?知的林如昭。
6勁壓著她的脖子,道?:「嬌嬌是真心把你當作她的長輩,你該磕頭向她賠罪。」
他那隻手讓二夫人驚恐不已,她說不了話,只能從喉管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祈求6勁便再覺順手,把她的脖子給折了。
6勁冷笑了聲,把倒在?地上的林如晚拖了起來,將她們娘倆拽到了上房。
對?於林府來說,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原本二房為了不分?家?,大老爺晚飯都沒吃,就被架到了上房,從老太太到林如景,輪番用孝道?,親情,愧疚,企圖綁架他,讓他改變心意。
直到6勁在?丫鬟們的尖叫聲中,一腳踹開房門?,丟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剛得了解脫,聽說在?屋裡好好休養的二夫人。
一個是跟去好好伺候照顧受苦了的娘親的林如晚。
此時她們兩個人眼含恐懼的淚水,痛苦地倒在?地上,而林如晚更是衣衫不整,髮髻散亂,讓人浮想萬千。
大老爺震驚地站了起來,看著6勁:「如晚這是怎麼回事?」
6勁一臉無?辜:「很明顯,她意圖下藥奸□□婿不成?,反被女婿給料理了。」
大老爺腦子嗡嗡直響。
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究竟該震驚林如晚竟然有如此賊心,還是該震驚6勁竟然就這麼大剌剌的把此等?不雅之語宣之於口。
可是很快大老爺便發現上房安靜了下來。
靜,實在?太安靜了,說是針落可聞都是輕的,就連平時最?會無?理取鬧的老太太也不說話了,她既沒有大喊如晚是被冤枉的,也沒有趁機撒潑的要?6勁負責,好讓林如晚攀上這樁婚事。
她只是縮在?圈椅上,有些畏懼地躲閃著目光。
林大老爺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拍桌而起,幾乎不敢相信這滿室的所謂家?人,居然聯起手來,刀口一致對?內,向著他,向著他的林如昭。
「你們,你們……」素來出口成?章的林大老爺此時竟然一句囫圇話的說不出口,他未語淚先流,憤怒地吼道?,「分?家?,明天就分?家?,你們都給我搬出去!」
這座宅邸本來就是他用俸祿買的,當時因為大夫人的事鬧得最?凶的時候,他也劃出了一半給老太太和二房住著。
可是這些年?的忍讓又換來了什麼?
一次次變本加厲的算計盤剝而已。
他這一吼,讓原本氣短的老太太一下子回過神來。
是,她從前對?大老爺諸多不滿,歸根究底不滿的還是他的官越做越大,再也不是那個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對?她百依百順的大郎了。老太太覺得失了控制的兒子總有一日?會拋下她不管,因此她不滿大老爺。
可是說到底,老太太也很清楚她錦衣玉食的生活都是靠著大老爺,她不能失去大老爺。
於是林老太太很快回過神來,道?:「你要?分?家?,可以,但是你必須立如景為嗣子,讓他肩挑兩房的宗嗣。」
大老爺匪夷所思:「你說什麼?」
老太太冷哼一聲:「要?怪就怪你喜歡的那個妒婦,早年?攔著你納妾,自己肚子又不爭氣,生不出兒子,讓你絕了種,沒人能給你繼承香火,你不立如景做嗣子,百年?之後,都沒人給你燒紙錢。」
大老爺才?不聽她的話:「你就是想等?我死後,讓林如景繼承我的家?產。」
老太太反問?道?:「這難道?不應該嗎?你的家?產不給如景,還能給誰?林如昭嗎?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誰,有什麼資格繼承你的家?產?」
她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好像有多麼的天經地義。
大老爺氣得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就算沒有發生今晚的事,他都不可能立林如景為嗣子,他的孩子只有林如昭,他當然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林如昭,怎麼可能給不相干的人。
更何況眼下又發生了這種事,如果?再把家?產給林如景,大老爺只會覺得憋屈噁心。
大老爺道?:「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老太太道?:「那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允許我們林家?的家?產落到外姓人手中。」
大老爺氣得胸口都開始疼了:「什麼林家?的家?產,那是我掙下來的產業,和你有關?系嗎?」
老太太一聽這大逆不道?的發言,就開始砸杯盞,又開始哭起早年?的艱辛來,邊哭還要?邊痛罵大老爺不孝。
也不知道?這個年?逾古稀的老太太哪來的好精力,整個上房都充斥著她抑揚頓挫的聲音。
6勁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如刀的目光從二房的每個人臉上都颳了過去,很快就發現當老太太吐出立嗣之事時,除了林如晚小小的驚詫了下,其餘人都麻木地沉浸在?自己一貫的情緒之中。
沒有意外,也沒有竊喜,可見他們一早就打過這個算盤,並且在?大房不知情的時候,已經單方面地將它視為未來必然會發生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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