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好人呀。”
类似的事时有发生。
而在夏宁众目睽睽之下,在班上拧断了把扫把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找他麻烦了。
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最大受害者:扫把。
不过虽然夏宁在班上的待遇有所提升,别人不敢再找他麻烦。但夏宁还是没有朋友。
每次需要组队的课上,他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下学期时,班上来了个新老师。
手工老师是个很年轻温柔的女老师。老师让所有人各自分组。夏宁性格好、笑起来时甜得跟蜜似的,老师很喜欢他,看他一个人站在课桌边,就问他:“你不跟其他人一起玩吗?”
夏宁眨了眨眼,“可是我没有朋友,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组队。”
老师很热心,“那老师帮你去问问其他同学,问有没有人愿意跟你一组吧。”
当时手工课上落单的还有时景屿。
不过和夏宁不同,时景屿是纯粹不喜欢手工课这种课。他通常不会参与进来,而是会自己抱着一本书在旁边看。
书的内容夏宁看不懂。
甚至书名他都有好几个字不认识。
老师把夏宁拉到时景屿身边,问:“时景屿同学,你能跟夏宁同一组做手工吗?”
夏宁走到时景屿身边,跟着歪了歪头,眼睛眼巴巴的,“少爷,能跟我一组吗?”
时景屿抬起眼皮子看他。
他撑着下巴,神色依然是散漫的,显得兴致缺缺。
“我对手工这种事不感兴趣……”顿了顿,看见夏宁难掩失望的眼神,他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圈,又改口了,“但是偶尔尝试一下,似乎也不错。”
于是夏宁和时景屿的手工课小组就这么组建完毕了。
老师在班级上巡视着,也不由多分了几分心思去重点打量夏宁和时景屿小组。
()发现只有夏宁一个人在兴致勃勃做手工,而时景屿则只是看着,一动不动,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老师忧心忡忡:夏宁这孩子不会被欺负了吧?
今天手工课的内容是创意拼贴画。
夏宁从老师那里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卡纸,红的、绿的、蓝的、紫的、白的、黑的,各种颜色卡纸堆在一起,五彩缤纷,琳琅满目。
时景屿看得满头问号。
“你拿这么多卡纸干什么?”
夏宁扭捏地回答:“因为这些卡纸的颜色都好漂亮呀,我哪张都不舍得放下。”
时景屿:“…………”
他总是搞不明白夏宁究竟在想什么。如果人与人之间也会有生殖隔离的话,那大概就是他和夏宁这种笨蛋了吧。
时景屿冷眼旁观,看着夏宁兴致勃勃裁了一堆卡纸,自娱自乐也玩得很津津有味,肉鼓鼓的脸蛋让人很想戳一下。他看得无聊,便又拿起了书,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
直到下课铃响。
“呼呼——”夏宁擦了擦汗,“正好做完了!”
时景屿看向夏宁做的手工产物,没忍住眼皮子一跳。
白色的纸张,张贴着花花绿绿的卡纸。
黑色的卡纸像是海藻、下面贴着米色的卡纸,卡纸上用红色蜡笔画着不知道啥,还有很诡异的两枚黑点。
上面是一枚红色的歪歪扭扭的椭圆。这个时景屿倒是认出来了,估计是太阳。
但夏宁为什么要给太阳画个笑脸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这拼贴的是什么?”
夏宁快乐地回答,小狗尾巴摇来摇去,“少爷,是你呀。”
时景屿:“…………”
他难得说话都卡壳了,“是我?!”
“这哪里像我啊?”
“难道不是很像吗?”夏宁振振有词,指着那张张贴画,“这个,是少爷的头发。这个,是少爷的眼睛。这个,是少爷的嘴巴。这个是少爷的脸。”
“怎么样少爷,”夏宁骄傲地仰起小脑袋,眼睛湿漉漉又亮晶晶的,像只开屏的小孔雀,“我画的很像吧。”
时景屿:“……”
他花了三秒钟思考要不要撕掉这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