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没人出声,只有微微乱了节奏的呼吸声。
我猜到他现在的脸色会很难看。
但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能忍,小情儿登堂入室,我能忍,唯独说我背叛了他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不能忍。
从十八岁的始,到二十八岁的终,我都是一如既往地爱着。
直到现在,再也爱不动,所以要放手。
“等我回家再说。”厉长庚吐出短短六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我扯了扯嘴角,哪里还有家啊。
回了病房,我将自己蜷缩在病床上,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凉意在蔓延。
即便开着空调,盖着被子也抵抗不了,我渐渐打起了寒战,脑袋也慢慢迷糊起来,最后一丝意识让我明白我发烧了。
再醒来,程枫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发现,你……”
我摸了摸额头,是退烧了,笑了笑打断他的话,转移话题,“我饿了。”
程枫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摇了摇头,“我们出去吃吧。”
“好,我去开车。”
医院大门口。
我看着外面,明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却觉得格外冷清。
突然一双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转身。
却被人喊破,“姐姐?”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上许安的视线。
许安此时就像做错事的小孩立马松开厉长庚的手,紧张害怕地捂着小腹与他分开了一定距离。
厉长庚顺着她的视线这才注意到了我,脸色略微一变。
他侧头对着许安说了什么,年轻女孩乖巧地点头随后独自走开。
厉长庚朝我走来,深邃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许秘书身体不舒服,我顺路带她来医院。”
我扯了扯嘴角,“厉总还真是体恤员工,亲自陪秘书来看妇科。”
厉长庚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阴沉。
这时,程枫走了过来,“星言。”
我看向程枫,“我们走吧。”
身形还未动,厉长庚长手一伸,紧紧攥住我的手。
“顾星言,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程枫立马拉住我另一只手,与厉长庚怒目相对。
“星言不舒服,你干什么?!”
程枫话语中的担忧和紧张更加刺激到了厉长庚,他直接暴跳如雷:“放手!”
程枫不放,三个人一下子僵持住,我在中间也不好受。
“你放手,厉长庚,你不是要陪你的秘书吗……”
这话犹如烈火浇油,厉长庚怒气更甚,看向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这就是你想要的,和我离婚,和他在一起?”
我脸色一白,想说什么,喉间突然涌起一片气血。
嘴里涌出血腥感,我生生咽了回去,不让厉长庚看到一丝异常。
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我们的感情已经破碎到没有一丝信任,无论我说什么在他眼中都是狡辩。
他已经认定了我鼻癌一事是为了掩盖我跟程枫有一腿,现在我再当着他的面吐血,他只怕会讽刺我演技超群。
“是不是非要让我捉女干在床你才肯说话!顾星言,你有种!不是想离婚吗,我如你所愿!”
厉长庚被的沉默彻底激怒,用力将我甩开!
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手心摩擦地面溢出了血。
厉长庚带着许安,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暴雨顷刻而下,我满心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