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是化解悬榜之难,一条是解毒救命之恩。
李嗣冲拾起散落地上的三块金饼,放在断臂少年头边,说道:“这小子的悬赏如今是一百两黄金,你即便杀了他也拿不满的,去掉斩铁楼的抽成和悬榜要求的限制,剩下的钱我会给你补足,你留个姓名地址,三日内送到。”
少年没有说话,闭目流泪,李嗣冲也没等他表态,直径走向嵌入墙中的宫衡与晕厥的老者,一手提溜起一人一脚,就像拖着两扇猪肉,将二人从悬榜处大门认扔出。
力道之大,使得两人在地上翻滚弹跳几下,就像石子在水面打水漂。
二人生死不知。
忽然,那宫衡炸起,吐出一口鲜血,不敢停留,使出俊俏轻功,身形闪烁离去。
原来他一直是装晕。
李嗣冲见状笑了笑,也没有追击,就像放过一只可以随手碾死的蚂蚁。
做完这一切,他耳边忽然传来少年细弱蚊蝇的声音:“定远镖局,许定波……”
李嗣冲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何肆对定远镖局的名头并不陌生,天奉府有两座附郭县,一是临昌县,一是太平县。
一府二县都是圈在京城之中,何肆家住外城东南的临昌县,定远镖局就开在外城西南的太平县。
大离朝如今关内版图南七北六十三道,共有十三家出类拔萃的镖局代表着的所有同行。
天符元年,远在山南道的定远镖局在太平县挂匾披红,设立分局。
那一场声势浩大的小荷庄亮镖会,南北镖局都差人前来赴会庆贺。
京城人爱看热闹,小时候的何肆也不例外,由两个姐姐带去赶趟。
正赶上酒酣耳热,到定远镖局总镖头许崇山为酬宾客,亲自上台舞剑助兴。
何肆当时混在台下,武人的欢聚少了些女色多了些侠气。
没有醉舞狂歌,美人在怀,只有彘肩斗酒,豪气干云。
何肆被裹挟在围观百姓之中,两个姐姐一人牵着他一只手,生怕他被摩肩接踵的看客给挤散。
只见那发须花白的老者手持宝剑,一跃而起,宛如一片树叶飘然落入高台。
许崇山横剑胸前。
大拇指一捺,“蹭”的一声!宝剑自己就蹦出来一截。
他握持剑鞘的右手一甩,剑鞘飞掠直直而出,插入一旁角柱之中,入木一尺。
三面观的露台都好像打了个哆嗦,雀替大斗上四根横陈的大额枋微微颤抖,抖落一阵积年尘埃。
宝剑滞空间仿若飞悬,又是在瞬息被其握在手中。
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瞋目案剑,万籁俱静。
最后剑尖斜指台面,发出一声铮铮清鸣。
仅仅是这一个起手式。
会场中便响彻连天的叫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