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中午魏莱才回家,在房间里现身体已经僵硬的奶奶。
那几天,魏莱不停的哭,哭到崩溃,哭到昏厥。
程等陪她一起为奶奶办理了葬礼,魏莱家没有什么亲戚,守孝就她一个人。
后来的一个多月,她就像是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不哭不笑,没有什么情绪,直到大学开学前一个周。
魏莱主动约了自己吃饭,俩人去吃了一碗面。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魏莱停下来,抬眼认真看着自己,过了很久才开口。
“程等。”
“我们明天再说吧!”程等打断她的话,他已经从她眼里看到了她要说什么,他怕了。
他转身想逃跑,“程等!”这次魏莱的声音很大,路过的行人都停下来看。
“我们分开吧!”魏莱语气平淡的说,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程等身形一颤,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捏紧成拳头。
“我累了!”
半晌后,程等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说:“我不同意!”
“我知道你最近很难过,但我会陪着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他说,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俩人站在风中,傍晚,刚刚还是风和日丽的,现在却变成了狂风暴雨。
俩人都很倔强,谁都不回头看。
程等以为,她只是在埋怨自己让她失去了奶奶,过几天就好了,他们不会分开的。
可结果,她第二天就收拾行李提前去北城大学报到了,而且一走就是六年,一次都没回来过。
早上,魏莱难得起得很早,七点就收拾好出门了。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是她奶奶最喜欢给她买的款式。
以前,只要她穿上白裙子,奶奶就会围着她转悠,“呀,我家妞妞真好看,像仙女下凡!”后来,奶奶走后,她就没有穿过了,这是六年来第一次穿。
魏莱下楼,在吧台那里遇到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的何其多,他眼睛半睁半闭的,手上倒是还泡着咖啡,听到声音抬头,俩人面面相觑,都被对方的穿着吓到。
虽然魏莱见多了他不修边幅的样子,但见到此刻的何其多,还是很震惊。
头炸毛,穿着个旧背心,那种很有年代感的,魏莱只见她爸爸穿过;下半身是碎花……大裤衩,去年他们在海边旅游时买的;脚上是粉色人字拖。
就在俩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季风也下来了,魏莱先看到他被黑色休闲西裤包裹着的大长腿,随着他往下走,上半身显现,黑衬衫,黑西服外套。
咋回事?他怎么穿成这样?
魏莱不解,回头看何其多,只见他嘴巴张成圆形,震惊程度不比魏莱小。
季风不动声色盯着魏莱看了会儿,然后淡定自若的拿走了何其多泡好的咖啡。回过神来的魏莱也想拿剩下的,唯一一杯咖啡。
何其多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魏小妞,你不能喝!”
魏莱耸耸肩,她会时不时心悸,胸口疼痛、呼吸困难,出汗、心脏跳动率过快。
但她又很喜欢喝咖啡,所以,每次都只能闻一闻。
魏莱眼睛一亮,趴在吧台上,手托着下巴,俏皮的问季风:“你穿成这样是要去相亲?”
“噗!”何其多一口咖啡喷出来,也诧异的去看季风,一脸八卦加不可思议。
季风瞥一眼魏莱,嘴角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的开口:“也可以这么说。”
“啊?”这是何其多的声音,“什么意思?”他问。
季风走到沙上坐下,翘起一条腿,抬眸看向俩人,“魏莱不是要去看奶奶吗?一起去吧,也该见见了。”他说。
“你怎么知道?”魏莱惊愕,她是打算今天去看奶奶和许秋风,但她并没有跟俩人提过啊!
季风挑眉,“就你这点想法,还能瞒得过我的法眼?”言语间傲娇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