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也垂眸瞧着她,他因魏莱下意识对他的亲密感到开心,她娇小的身躯就靠在自己身上,眼睫毛像两只蝴蝶,在煽动着翅膀,也煽动着他的心。
某位姑娘摇头,“不是,我就是内心很想去,但身体不想动。”
何其多嘴角抽搐,“那你是想我和老季背你?”
魏莱眼前一亮,“唉,也不是不可以啊!”
何其多:“……”
他就不该多嘴问,他抬起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叫你多嘴!”
魏莱被他逗笑了,“哥,你也不用激动到这种程度吧,我也是可以自己走走的,并不是一直需要你背。”
何其多懒得搭理她,他把矛头指向季风,“老季,都怪你,你把她宠得没边了!”
季风耸耸肩,一脸我乐意,你奈我何的样子,这把何其多气得不轻。
“总有一天我要离家出走,让你们知道没有我的空虚寂寞冷!”何其多放狠话。
魏莱跟季风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您请便,慢走不送!
何其多气急败坏,“你们太过分了!”然后气呼呼的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不理俩人了。
转眼就到魏莱生日,5月25日这天,也是许秋风的忌日。
魏莱已经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季风跟何其多也知道,所以,每年她生日这天,他们就跟平常一样,不买蛋糕庆祝,也不会提“生日”这两个字。
早上起来,魏莱的心情就异常差,右耳也有点不舒服,嗡嗡响个不停,她挣扎着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年来,她很少自怨自艾,抱怨命运的不公,对父母的记忆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模糊。
因为他们离开得太早,她八岁,虽然已经能够记事,但人的脑容量实在是有限,关于他们的那些记忆,逐渐被后来新的记忆所取代。
那个时候,他们工作很忙,她每天都是由奶奶带着,上学也是奶奶在接送她,父母只有下班回家后她才会见到。
再后来,等她开始上小学,父母出差的频率越来越高,她放学也见不到他们,有时甚至周末都见不到。
所以,她最亲的人就是陪她长大的奶奶,她优雅又漂亮的奶奶,她十分想念的奶奶。
再之后,就是从初中开始,救自己于水火中的许秋风,那个阳光大男孩,那个本该拥有最好年华的大男孩,那个她唯一的,最在乎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触景生情,逐渐接近这一天,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以前在北城的时候,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很少想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回来了,所有的往事一拥而上,她措手不及,应接不暇。
魏莱趴在洗手台上,不知不觉中,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台面上,她崩溃了。
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个不停,一次又一次,在第四次响起来的时候,魏莱起身,随手擦掉眼泪,出门去拿手机。
屏幕上,程等的名字不停在闪烁,大有一副她不接就会永远响下去的样子。
魏莱收敛起混乱不堪的情绪,接通。
“魏莱?”
“嗯。”魏莱小声应着。
她刚说了一个字,程等就听出了她的异常,他着急的问:
“你怎么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魏莱紧绷的情绪轰然倒塌,堪堪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流,仿佛永远流不完一样。
魏莱很不喜欢这样脆弱而又无能为力的自己,她怕,怕自己支撑不住。
魏莱不敢出声,只是在默默流泪。
“魏莱,你不要吓我,我怕。”程等颤着声音说。
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早早就打电话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想陪着她,让她不要害怕,自己一直都在。
“你在家里是不是?”程等问她,“你待在原地别动,我过来找你。”
程等边打着电话边拿起车钥匙出门,因为太着急,他连衣服都没穿好,随便套上一件就出门了。
魏莱在听筒里听到他关门的声音,还是电梯声,然后就是路上的车辆按喇叭的声音。
听到汽车喇叭声,魏莱终于恢复一点,她提醒程等:
“你开车注意安全,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