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地上倒一杯,一直重复道念完怀远侯府所有男丁的名字,又继续倒了两杯,推给安文娘一杯。
“洛曦会铭记仇恨,不让仇人躺在我们的血肉上安眠,敬上!”
昂饮下,安文娘看着他,也低头拿起酒杯,缓缓地把酒喝下。
“咳咳咳~”
安文娘以前也喝过酒,可那是和福寿堂的姐妹偷偷喝的果子酒,哪里喝过这种烈酒,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胸口灼烧的难受。
安子仲从前听说不少丫环会偷偷喝酒,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不会喝酒,见她双眼含泪,咳得厉害,捂着胸口,面色酡红。暗道自己不够细心。
走上去替她拍着背让她吐出来,安文娘摇摇头,好一会才不那么难受了,扶着安子仲的手坐在凉亭外面的石头上,听着他说一些书院的事,吹一吹冷风,舒服了很多,只是这视线越来越模糊。
安子仲想要让安文娘知道他每日在书院的安排,结果肩膀一沉,旁边的小丫头早就睡着了,脸颊红的厉害,这是醉了?
安子仲无奈的把人背在背上,身上的人软趴趴的。看着天色有些暗了,他刚才吓唬这个丫头也说要在城外过夜了,只是在吓唬她,哪里真的舍得。
背着心爱的人一路慢慢走下山,看着等在车前的四个兄妹,红肿的双眼,想来也是才祭拜过袁家的人,小心的抱着安文娘上了车,把她抱在怀里。
因为马车的颠簸,娇小的人会时不时撞在他胸前,这两天因为这个节日难受了几天的安子仲,托这个醉酒丫头的福,心里的痛苦消散了不少。
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一路回到小院,安子仲抱着安文娘回到后院。
安簧和安云要接手伺候,被他拒绝了,他们的秘密太多,不能让醉酒的安文娘接触到别人,哪怕是同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也不行。
安子仲让安簧打过来热水,提安文娘轻轻的擦拭脸和手,慢慢的为她脱去鞋袜,帮她换了块布子擦洗。
这一刻,安子仲觉得自己有些幸福,他第一次了解到为什么从前一起玩乐的兄弟们花费把么多心思哄着喜欢的女人开心,还甚至于伺候她们洗漱。
以前他听说就是嘲笑一番,他再纵容自己院里的丫头,也没有给哪个女人挽起袖子伺候她们。
可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要,伺候他,帮她擦洗也会是一件幸福的事。
安子仲小心的给她盖上锦被,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嫩嫩的软软的,看着安文娘红艳艳的脸颊,靠在床栏上闭上了眼。
第二天文娘醒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自己和衣躺在床上,安子仲捏着自己的手,靠在床栏上睡着,自从侯府出事,她就没也没有看到安子仲睡的这么安稳。
安子仲睁开眼,看着她笑了一下,叮嘱她。
“你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喝酒。”
安文娘以为自己喝醉酒疯癫了,脸色羞红,碧荷有一次喝果子酒喝的太多,半夜嚷嚷着要吃大肘子,抱着人就啃。
安子仲并没有在她醒来后还一直留在这里,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出去叫安云进来伺候安文娘,自己回了前院。
之后安子仲并没有向之前一样说出什么让安文娘尴尬的事,反而和从前一样,甚至减少了来后院的次数。
安文娘心里才放松下来,今年八月就要下场试一试。
说是试一试,龚洲书院的学生都知道安子仲一定榜上有名,甚至有人私下做赌,赌他会是今年的解元。
安子仲让安簧到地下赌场押了三千两赌安子仲不会中解元。
一赔七的进率,安子仲控制好挥,两万一千两就能进账。
安子仲自己并不愁自己会落榜,他最近忙碌于监督花叶升和周春生学习。士农工商阶级分明,经商人会有大量的财富,但是永远不会获得别人的尊重,士族阶级总是批判他们庸俗,粗鄙。
一般的商人,在挣下钱之后就会致力于让家族的子嗣念书科举,出人头地,改变自己的阶级。就算很少人才能考取进士,但就算一个举人,外人也会尊称一句举人老爷,经商外人也会说是儒商。
花叶升在经商一道很有天赋,但是不喜读书,秀才那一关就是勉强刚过,秋闱只怕希望渺茫,但是安子仲找过花叶升的父亲,跟他约定,他教花叶升学问做文章的技巧,等花叶升上榜的时候,花家要把林县西山的那两座山头给他。
那两座山头都是林子,当初买的时候是打算盖庄子种果树的,结果朝廷新的指令不叫大面积砍伐林子。也就搁浅了。现在只能每年派人进去收集药材,还不算赔本,但是花家在林县多的是地,两座山头,又不是好地段的,给就给了。
周春生也是后来加入到安子仲一群人里的,最开始他是看中周家多少年在龚州地界开药馆,将来可以用得上,可他遇见了安青,周春生就没什么用了。
但是花叶升说过,整个龚州就周家收藏的医书,药经最多,安青即使是袁医正亲自教导,但毕竟年幼,只背了袁家的医书,依着药方能配出他现在需要的药,但是以后面临着重重危机,安青的水平就不够了。
周春生好歹比花叶升的水平高一些,周春生磨的不行,让他把经验和技巧性内容也给他说说,安子仲就顺水推舟,让他把安青带进他们家的书楼里查阅医书,还得让安青进他们最大的药馆当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