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神情,便是谢征所熟悉的了。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谢征道:“日后,你带着它。”
o11被他提着放在傅偏楼肩上,豆豆眼懵逼地眨了眨。
“宿主,你这是?”
傅偏楼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眉梢一挑:“和从前一样?”离开谢征的视线时,就由系统来监视。
“不,不一样。”谢征道,“o11无需再对我汇报你的情况。但傅偏楼,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可以向我求救。”
分明很平淡的一句话,傅偏楼莫名觉得耳根一热,不太敢去看他眉眼,仿佛那会灼伤视线。
另一边,谢征说出口后就觉得荒谬,求救?
真是大言不惭,好似他过来,就能改变什么一样。魔与傅偏楼的争端,非他可及。就如同当初青蟒和清云宗的恩怨,不会因他在场而消弭。
自嘲地嗤笑一声,他拂袖转身,承认道:
“你说得对,我是个人,力不从心。即便你危在旦夕,向我求救,我或许也束手无策,帮不了你。”
傅偏楼站在他身后,轻声道:“谢征,魔不再受红绳束缚的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透露过。明明掩饰得很好,你为何会知道?”
掩饰得很好?
谢征想,也没有多好。破绽到处都是,他竟到这会儿才觉。
“大概……”
他垂下眼睫,非要个解释的话。
“因为我一直看着你吧。”
“那便够了。”
“我从很久以前,就想有人能这般对我。”傅偏楼伸出手,从后方抱住他,闭上眼,汲取相贴之处慰藉的暖意,“不是看Boss,只是我。”
僵冷的躯体被染上温度,好似冰雪逐渐融化,温存得令他眷恋。
一无所有、被冻得瑟瑟抖的孩子,连件破衣都要当成宝贝死死抱在怀里。更何况谢征给予他的,远不止一件破衣。
“只要你还愿意看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他对自己过誓,要送谢征回家。
以前的傅偏楼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谁浮现出这般笃定的勇气,溢满四肢百骸。也从未有一刻这样强烈地想要用这具身体,好好地活下去。
向谢征求救?
这个人存在的本身,于他而言,就已是一种救赎了。
*
隔日再去问剑峰与无律学术法时,任谁都瞧得出,这对师兄弟再无隔阂,和好如初了。
对此,师父感到由衷欣慰,从袖子里摸出一盘尚还温热的糖糕,哄小孩似的给连同琼光在内的三人一人了一块,顺便教会了两名徒弟怎么用袖里乾坤。
衣袖一挥,就将练习用的茶盏收进了袖中,再拿出来茶水依旧温热。傅偏楼对此啧啧称奇,难怪弟子服都是宽袖,原来还有此用。
等他熟练后,又开始瞎琢磨,突然问无律道:“师父,袖子里能装活物吗?”
“寻常的袖里乾坤不能,但太虚门有法诀可做到。”
傅偏楼孜孜不倦:“既然能装活物,那人呢?要是钻进去会看见什么?黑不隆咚的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