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盛牧辞倚坐在脚凳,手机举在耳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他愣住,一看,这姑娘他的电话挂断了。
方老板端酒杯,一边品,一边在旁边瞧,以为他是跟哪红颜知己闹掰了,嘲笑道“这是惹哪妹妹生了,你还是不是人”
盛牧辞垂眸若有所,想了想,忽地笑了,那笑里有几分苦涩。
“我不是人。”
他手机丢到台面,两指拎起面那杯浓度特调酒,唇边扯出自嘲的笑“我是畜生。”
在酒店的那一晚,对那所谓的妹妹的感情似乎突然就变了,没法再纯粹。
这一多月他都在自我冷静和反,可惜适得其反,越反,越清晰地顿悟到自己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量变到了那临界,过往再单纯,引起质变都是一瞬间。
他承认自己禽兽不了。
简直不做人。
在方老板惊奇的目光中,盛牧辞仰,喉结滚动饮尽酒。
空杯啪地搁下,他打了手势,示意调酒师再续一杯。
方老板挑眉“这是哪朵桃花招上门了还是你人家怎么了”
盛牧辞自言自语般沉声“我招的她。”
之后他们又是不愠不火地过了好几日。
倒不是盛牧辞晾她,而是宋黎每回都拿学习任务重当借口,避开和他相处。
元旦夕学校放假,段时间再逃避,这回都避免不了要见面。
盛牧辞到医学院接宋黎回四合院,车停靠在学校门口,车窗降到底,他胳膊搭在门边望出去,看见不远处,宋黎走出校门。
冬天夜暗得早,她穿卡其色毛呢短裙,杏白羊羔绒短外套,肤色打底裤包裹裙下一双纤细的腿,捏身的斜挎包带,走过一盏路灯。
风吹过,扬起她柔顺的黑色长直,一张干净清透的初恋脸引得周围不少男生频频回眸看她。
盛牧辞手搭方向盘,指尖一一,看她坐进副驾驶座。
“我好了哥哥。”宋黎低系安全带。
她温温静静的,好似那天从未闹过脾,盛牧辞也没提起,见她鼻子被冻得有红,他车窗升回去,开了车里的暖。
回去的一路,他们几乎都没说话。
到百花胡同了,宋黎解开安全带,安静地侧过身推车门准备下去。
刚握到门拉手,胳膊突然被驾驶座那人捉住,一拽,拽得宋
黎回了身。
盛牧辞在暗沉沉的车里瞧她“躲我干什么”
半明半暗间,宋黎对上他凝来的目光,呼吸不由放慢,半晌,她垂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对不起哥哥我那天不该说话。”
宋黎低声继续说“哥哥送的手办我很喜欢。”
她介怀的盛牧辞都知道,他忖,别有几分正经地开口“没当你是小朋友,送手办只是觉得你想收藏。”
“下次我记得送你别的。”他说。
宋黎浅浅地了下,以为这事已经说开了,她掉落的包带勾回到肩膀,回身去开车门,谁知下一秒又他被拽回来。
宋黎抬起脸看他。
盛牧辞正巧也望过去。
他没说话,眉眼间似有挣扎,过了好一,他忽然出声“不是说喜欢我么”
宋黎心跳猛地漏了拍。
“给你三分钟考虑。”
盛牧辞抬手看了眼腕表“要是后悔了,我们就和以一样,我还是你哥哥,果你还是之的想法”
他顿了顿。
车窗有一盏路灯洒下暗橙的光晕,他侧轮廓线条利落的脸,半张面容覆在阴影里。
盛牧辞看住她,慢慢往下说“我就当这畜生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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