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家那个姓冷的中年人就是冷叔。他带的那一帮人有他的手下,也有看热闹的街混混。
他们一出现,夏建军和夏建民就吓得面色大变,心肝乱颤,原先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
他们平时欺负原主小可怜,也不过是仗着有个渣爹亲娘做后台,在外边还是老实的一批。
现在渣爹亲娘不在身边,他们连个屁也不敢放。
可等到冷叔拿出地契,他们还是哆哆嗦嗦的上前与冷叔理论:
“这房子是我爸妈的,她一个死丫头,根本做不了主……”
但是还不等他们说完,冷叔上前就是一脚,让他们踹翻之后,才冷冷的说:“我们不认人,只认地契。”
夏建军还想耍赖:“我们就是不搬。”
冷叔又冷冷的一笑,对身后的人说:“他们不搬,你们给他搬。”
他的话一落地,从他身后呼啦啦站出来三四个人,他们走上前,夏建军和夏建民推了出去,又从屋里找出来他们打好的包裹,也扔了出去。
就这样,他们很容易将房子收走了。
直到这时,夏建军和夏建民才知道,这所房子从头到尾就没有属于过他们,也直到这时,他们才反思当初他们做的有多么过分。
同样,也直到这时,冷叔才知道这小丫头狠起来做的事情有多绝,就是亲父兄都不会手下留情,心里对小丫头产生了一丝敬畏。幸亏当初没有得罪她。
夏建军夏建民他们拿起准备好的包裹,随便找了个地方歇了一夜,然后上了火车,随着其他知青去了大西北。
临走时,他们看着渐行渐远的城市,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有些轻松。
他们觉得,即使下乡做了知青,也比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强上千倍万倍。也许对他们来说,离开,才是最好的吧。
夏轻轻自然不知道老夏家生的事,但是她却能想像得到,当渣爹继母得知,他们用伏低作小谋算来的一切,却被亲生女儿算计的化为乌有时,光呕也应该能呕死他们吧!
其实,在夏青青的印象里,渣爹后娘如果能死去还算是体面。因为真正让他们痛苦的应该是生不如死。
如果能够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每天不停地劳作,还要被批斗,被游街,被人扔烂菜叶子臭鸡蛋,那才是真的痛快呢。
“况且、况且、况且……”十点钟光景,开往h省的火车终于出了。夏青青觉得她一个人睡在四人软卧车厢,一定能做个好梦了。
谁知,火车还没开多大会儿,就有一个老太太拎着一个小男孩,领着一对小夫妻过来了。小夫妻手里拎着两个大包裹。那老太太进去之后,就洋洋得意地对小夫妻说:
“来前,我就找人问过了,火车上有卧铺,价钱老贵了,没人舍得买,都空着,看,咱们是不是就找到了一个。”
两个小夫妻拍马:“娘真厉害。”
躺在上铺的夏青青默:你们眼呢,这里还躺着一个人呢,你们没看见?
不过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传统精神,也没有与他们争竟,看见不看见有什么意思呢,反正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夏青青怕麻烦,但麻烦还真的与她有缘。
那一家叽叽喳喳的,吵得夏青青头昏脑涨,这还罢了,她还能勉强忍受,可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家的行为她就受不了了。
中午时分,老太太一家开始吃饭,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却是两种饭菜。小年轻夫妻吃的是野菜窝窝头。而老太太和小男孩吃的则是二合面馒头配小酱菜。
浓郁的饭味将夏青青肚子里的馋虫也吵醒了,夏青青从包裹里拿出个铝饭盒,里面装的是她存在空间里的猪肉粉条子馅的饺子,咬一口,浓郁的肉味能香死个人。
那一家人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那对小夫妻还好一些,只是嗅了嗅鼻子,继续和窝头奋斗。而那老太太和小男孩却分别有了反映:
“姑娘,你吃的是猪肉饺子啊。闻起来很香,你能不能让我尝一个?我都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饺子了。”老太太笑眯眯,眼里的贪婪能够流出来。
而小男孩子摇着奶奶的手,不停喊道:“奶奶,我要吃肉,奶奶,我要吃饺子。”
夏青青看了这祖孙两个一眼,人家小男孩白白胖胖,衣着干净。而老太太虽然瘦,但脸色红润,精神非常健旺。
如果小男孩他们不要,夏青青还可以给他们一两个,让他们尝尝鲜。但现在么?她一个也不愿意给。张口就向人要吃的,自尊呢?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嚣张跋扈的小家伙,她才不惯着他们。
她很明确的拒绝:“我饭量大,这些饺子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呢。”想什么呢?占老娘的便宜?但没门,窗也没有。
老太太见夏青青拒绝了,收了脸上的笑容,对着夏青青开始阴阳怪气:
“小姑娘,我看你是下乡知青吧!下乡知青就应该和贫下中农同甘共苦。可是你看看你,又是饺子又是肉的,这生活水平都快赶上主老财了。”
夏青青瞬间警惕起来,这老太婆想要害她,这明晃晃的恶意如同实质,这年头,谁跟地主老财扯上关系谁倒霉,这老太太却说自己生活水平赶上地主老财了,这嘴巴也太毒了。
夏青青冷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小男孩,以及啃窝窝头的小夫妻。笑了一声,把饭盒盒上,在老太太殷切的目光里,慢慢的装进包裹。然后走到门口,对着正在穿过人群,慢慢走过来的列车员喊道:
“列车员,我要举报。”
列车员听到有人举报,加快度,走了过来,问:“小姑娘,你要举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