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领地依旧是一个不眠夜。
四处可见的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着。
大木屋门前,一位青年,此刻满身鲜血地趴在地上,俨然已经是一幅奄奄一息的模样。
林原踩着那人的手,蹲下身伸手强迫他抬头道:
“付强啊付强,你睁开眼看看,这些死去的人,可都是你往日称兄道弟的人,你晚上梦见他们,真的能睡得着吗?”
青年嘴角都是血渍,此刻听到问话却是一声不吭。
这副倔强模样,把林原气乐了,脚下用力,将他的手踩碎了。
“啊!!”
“哟,你叫啥啊?你不是不痛,不是嘴硬吗?嗯?”
话音落下后,林原松开了手,朝旁边的人吩咐道:“把他的手指,脚趾一根根给我砍下来。”
“不,不要,我说,我说!”
“三爷,看在我坦白的份上,让我死个痛快吧。”
林原轻抬下颚,“那得看你说的话了。”
“我就是记恨公子,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不过是想娶一个流犯罢了,他居然都不同意!
不过是个比奴隶还下贱的流犯罢了,我愿意娶她,她都该感恩戴德。
作为公子的下属,我就是纳了她当个妾又如何!”
“呵,比奴隶还要低贱的流犯?你就不是流犯了吗?”
林原冷笑着蹲下身,“当初你才九岁被流放到此地,是老大救了你。
若是他没救你的话,你如今还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就是个下贱的流犯?”
青年的脖子上,刻着一个淫字,说明他被流放的原因,与欺辱女子有关。
不过他是被连带的那个,当初老大早就查过他的身世了。
母亲只是一个可怜人,父亲因偷走了小姑娘,并欺辱致死而被判死刑,家眷流放。
他的娘在流放路上,为了护住他,被迫沦为衙役,最终因衙役们没有分寸而被折磨死了。
整个家,只剩他一人,当年才九岁。
老大当时就在那个流放队伍中,被他娘给感动,又怜悯他小小年纪的这番遭遇。
再想到自己,觉得大家都是苦命人,所以出了银子让押送衙役不再为难他。
一路上的水粮,更是挪一份给他。
等到了日暮洲,付强为报恩,坚持要跟在老大身边做牛做马。
于是之后的路上,老大送他去学武,让人教他认字,给他吃,给他穿,从不吝啬。
说实话,就连林原都为他这个理由震惊,不过是没有帮他把姑娘强娶回来,竟然就开始记恨上他们了!
他们又不是土匪,又不是乡绅恶霸,怎么可能会逼迫人家嫁给他?
别说他了,就是自己看上了哪个姑娘,老大都不可能支持自己强抢的好吧!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血来自于肮脏之人,所以你也肮脏。
来人,把他剁碎了扔山里去喂野兽,从脚开始剁。”
“不!三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呵,给你痛快?那谁来给死了家人的家眷痛快?拖走。”
很快付强就被拖下去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