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就是6易的那個小情兒,我聽說他之前是你的人。」
方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眨了眨眼,「唔,對。」
「什麼來歷?」
「6易也找我查過,北華大學文理學院大四在讀,父母雙亡,在我這掙學費。」
顧司遠很驚訝:「跟咱們一個學校?」
「對。」方姝笑了笑,「我這裡高材生也很多,你要挑一挑嗎?」
顧司遠沒管她,繼續問:「你知道他腺體有毛病嗎?」
「當然,我們入職都是要體檢的。辰年這種條件,在這裡也只能做些服務生的工作,能被6易這樣挑嘴的人看上,嘖,蠻有手段的。」
方姝說完,瞟了一眼愁眉緊鎖的顧司遠,有些玩味:「怎麼,他有什麼地方吸引到咱們顧少了?」
顧司遠啞笑:「6易的人,我能有什麼想法。」
「哈哈,裝什麼裝,你倆從小臭味相投,看上同一個omega的情況還少了?他難不成還會為了一個omega跟發小翻臉?」方姝笑得放肆,「我瞧著辰年在6易那也混到頭了,下午他熱敏期剛退,6易走得那叫一個瀟灑,他現在一個人歇在包間起不來……」
「6易走了?」
「對啊,你要不要去看看?」方姝斜靠在卡座沙發上,眉頭微挑,漫不經心。
顧司遠最後還是去了。
他開門之前想像了很多場景,他或者昏睡不醒,或者醒了動彈不得,或者懶得起身……
但無論怎樣,他告訴自己,自己只是想探探這個omega的底。
辰年被開門聲驚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熱敏期剛過,身體虛弱,眼睛也濛著一層紗,仔細辨認來人:「顧…司遠。」
顧司遠腦海中的各種場景都沒有發生。
包廂中的空氣已經換了一遍又一遍,只剩下一點點情愛的味道。
辰年換了一件灰色長褂,衣領解開幾個扣,隱約可以看見脖頸處包了層層紗布。
桌上的醫用棉花球堆了一碟子,粘上的血已經凝結變暗,跟碘伏混作一團。
a1pha在標記omega時候,常常不能自控,一不小心就會把柔弱的omega咬到流血,但事後舔舐就能止血,像辰年這樣包紮的情形少之又少,可以想像他紗布下的傷口會是多麼慘不忍睹。
「顧律師,看來您是真的很看不上我,進出包廂,都隨您心意。」
辰年跟幾天前晚上的妖媚不同,他正襟危坐,說話不急不緩,面帶微笑,說出的話讓顧司遠有些心虛。
他想了想,退到屏風後敲了敲門。
「玩笑話,進來吧。」辰年噗嗤一笑,快把醫療廢物扔進垃圾袋,「是阿易拜託顧律師載我回去嗎?」
顧司遠一向玩世不恭,卻不知怎麼,當下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答案。
辰年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屈身甩了甩長卦的後擺,像是在閒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