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章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說道:「我躲躲藏藏了那麼多年,三百多歲了還沒有長大,我真的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有了璇姐姐之後,我以為一切都會變好,可是朝槿的出現,他會毀了這一切!剛才……我看到他渾身都是血,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可是我……我還是刺了他一刀……因為我也害怕……我怕他會毀了一切……我知道他也很可憐……」
析竹的怒氣也在她的眼淚中徹底消了下來,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是無辜的,可朝槿也是啊。你本該是最能理解他的人,最能與他感同身受的人,你們是最不該成為敵人的。」
宸章掛著眼淚抬起頭看他,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誰的?」
「從第一次在將軍府見到你,就差不多猜到了。」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不說出去?」
析竹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剛才已經說了,因為你和朝槿一樣,都是無辜的啊。況且我從來就沒有討厭過你,哪來的奇怪想法?」
宸章抬頭看他,一襲白衣的他在暗沉的夜晚裡,仿佛一輪明月一般,宸章甚至能看到他周身都是散發著清冷又柔和的光暈。就算是放眼整個天界,也無人比他此刻更像所謂的神仙,聖潔得讓人安心。
見宸章呆呆地望著自己,析竹又問道:「宸章,告訴我朝槿在哪裡。」
宸章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爬起來,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我知道他在哪裡,可是在我刺他一刀之前,他已經渾身都是血了,現在恐怕……我、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析竹和淇瀾跟著宸章往前走去,不多時就找到了朝槿。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就躺在自己流出的一大片血水裡,還未靠近他就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淇瀾磕磕巴巴說道:「他、還沒死。軀體還在,沒有消散,一定還沒死透。」
析竹快步走到朝槿的身邊,說他渾身是血真的毫不誇張,尤其是他的下半身,從腹部往下的衣物已經完全浸在了血水裡。
析竹心裡一涼,他出了那麼多的血,恐怕……
「朝槿,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堅持住,我一定救你。」
他趕緊搭上了朝槿的脈搏,隨後又是一驚。
「朝槿……」
朝槿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慢慢把眼睛睜開了。
他的脈象確實剛剛小產,但他的身體似乎並沒有大礙,他身上身下的鮮血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
朝槿轉頭衝著析竹笑了笑:「你現在還過來做什麼?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
析竹一愣,隨後解釋道:「我也遭了暗算,才清醒過來就立刻來找你了。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你也遭暗算了啊……」朝槿從地上坐了起來,盯著他看了很久,試圖從他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但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撒謊。
析竹又更加仔細地替他把了把脈,之後查看他身上的傷口,問道:「你現在什麼感覺?哪裡不舒服?」
朝槿沒有回答,呆呆地盯著他看,輕聲問道:「析竹,你真的是在擔心我嗎?」
析竹抬頭看他,笑了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現在這裡恐怕也不安全,之後我會想辦法的。朝槿,你先跟我走,我來保護你。」
析竹回頭看向淇瀾,問道:「姐姐,你還知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能……」
一陣紅光閃過,析竹話還沒說完,就倒在了朝槿的懷裡失去了意識。
「析竹!」
「你對他做了什麼!」
朝槿看了眼淇瀾和宸章,淇瀾滿眼緊張地看著他懷裡的析竹,宸章又拿出了那把刺入他身體的短刃對著他。
朝槿俯身抱著析竹,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現在看來,這世上還有你對我存著一些善意。所以你放心,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傷害你的。」
他慢慢把析竹放平在旁邊的草地上,隨後站起身往前走。淇瀾趕緊過去查看析竹的情況,宸章擋住了朝槿,拿刀對著他問道:「你把析竹怎麼了?」
朝槿笑了笑,一揮手她手裡的刀子就落在地上斷成了兩半。他指了指宸章,甜甜的笑里有著說不出的邪魅。
他道:「帳,我一筆一筆算。我會來找你的,你給我等著。」
第24章變故
三百多年前的那一日,剛年滿二十歲的析竹根本不知天高地厚,瞞著所有人私自闖了神諭台。
在神諭台中,他觸碰到了許多無法理解的信息。在那個裡,五感六識都無法發揮出完全的作用,那裡的一切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以理解的。在那處時間仿佛沒有意義,一年四季可在同時發生。
析竹在神諭台里看到了三界將會陷入一場災禍,是一場比三界史書里記載的更為恐怖的混亂。
數千年前三界曾有過一場混戰,結局是天界冥界都傷亡慘重,無自保之力的凡人幾乎被完全毀滅,凡間文明直接被抹去,重啟重來。
當年的歷史如此慘烈,可析竹看到的,更勝於當年。那場還未發生的災禍,並不是簡單的天界冥界紛爭那麼簡單,在那場災禍面前,哪怕是仙與魅,也與凡間的凡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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