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摆明了是要欺负人,崔缇左思右想想不出该怎么劝阻她,睫毛挂着残泪,指尖轻扯裴宣衣角。
裴宣眸色微变,按住她的手“你给我个理由,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崔缇恼她不依不饶,嗔怪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这样。”
“”
裴宣越看她越喜欢“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一路我就不再闹你。”
“因为”崔缇手臂环着她脖颈“因为我是你的娘子呀,不饶我,你又要去祸害谁呢”
马车适时地颠簸一下,裴宣急忙锢紧她身子,一瞬间心花怒放“那我只祸害你。”
崔缇心跳得不能自已,大着胆子扬起头,眼睛闭合,羞极了和这人索吻。
“郎君,少夫人,到家了。”
裴宣停下来。
崔缇别开脸小声喘息,兔儿乖巧地窝在她腿边,帘子挑开,天光照进来。
白棠搀扶少夫人下马车,冷不防看见崔缇润红泛着水光的唇,眼里不禁藏笑。
她就说嘛,郎君怎么可能放着眼前的肉不吃她家姑娘万里难寻其一,配这位才高八斗的修撰大人简直天作之合。
裴宣身子轻盈地跳下马车,眉眼含情,人世间值得称道的温柔融化在她微微翘起的唇角,使人见之心喜,忘俗,只余下被春风慰藉的感动。
裴夫人走出门来迎接归家的儿子儿媳,裴宣见过母亲,搀扶着崔缇迈进裴家大门。
崔缇身子娇,唇也不禁吻弄,微微肿着,倒多了一分素日难见的风情。
裴夫人是过来人,心里和明镜似的,此次再见,待崔缇更是实打实的好。
“累不累”
“不累。”崔缇对着婆母恭敬里含着亲近,不仅裴宣见了喜欢,裴夫人见了少不得嘘寒问暖。
最后裴宣差事被抢,一脸无奈地看着阿娘扶着她娘子往前走。
在她们身后,兔笼子、鸡笼子、鸽笼子,各样的小动物被抬进相府,得知这些是亲家的好意,裴夫人赞道“亲家公真是别出心裁。”
不过她对苛待女儿的西宁伯夫妇没甚好感,场面话说两句,拉着崔缇的手亲亲密密地说起体己话。
裴郎君回了家彻彻底底成为边缘人,只能安静抱着那只兔儿等她娘和她娘子垂怜。
她总杵在这,惹得裴夫人看她几眼,忍无可忍“宣儿,为娘渴了,你去沏壶茶来。”
上好的茶就摆在她手边,裴宣知道阿娘是要支开自己,看看崔缇,再看看心意已决的阿娘,委屈地抱着兔儿去庭院吹风。
“她走了,咱们娘俩就能好好说话了。”
崔缇被这调侃的语气逗笑。
她笑起来好似那千树万树的梨花簌簌坠落迷人眼,裴夫人见多了美人,宫里如今最受宠的贵妃还是她手帕交,她感叹女儿眼界高,一眼钟情了这般玲珑娇美、气韵天成的姑娘。
可惜天妒红颜,不肯成全圆满。
她叹了叹,又想着儿媳是盲女,总好过娶一心眼通明的人为全家带来灭顶之灾。
酝酿稍倾,她轻声道“你与宣儿,还没圆房罢”
崔缇噙在唇畔的笑微滞。
“你可知她为何迟迟不肯同你圆房”
“为、为何”她心底一惊。
裴夫人细细观她神色,看她脸上既无怨怼,也无暗恼,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想来回家的这趟路上宣儿没少与她亲昵。
两人的感情是稳定且上升的。
但一日不圆房,她与夫君一日不能放心。
唯有身心都留在这裴家,都给了裴宣,这人才能真正算作她家同荣辱、共进退的儿媳。
她在心底朝崔缇道了一声歉,忽悠人的话张嘴就来“因为宣儿早年受过伤,身子留下隐疾。”
说完她担心崔缇无母亲教导不知话里的深意,索性挑明了“简而言之,便是她那处儿,不行。”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