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尝试着把日子过好。
听完崔家人的回禀,崔缇指尖捏着喜帖,笑容很淡“好,我和行光会去的。”
崔见是西宁伯崔绍的亲随,在崔家很有脸面,他恭声道“三姑娘特意嘱咐了,要老奴带一句话给您。”
“什么”
“三姑娘说,成婚那天她会认认真真与长姐道歉,希望姐姐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原谅她的年幼无知,她知道错了。”
曾经崔黛没少嘲笑崔缇是个瞎子,是不受人喜欢的祸胎。
而今她也被喊“丧门星”,被喊“缺牙的丑八怪”。
切实尝到言语如刀,才知刀不可轻易出鞘。
崔缇噙在唇边的笑意扩大“难得。”
崔见不放心地看着她,想着出门前崔黛的一番恳求,小声开口“依老奴所见,三姑娘这次是真长教训了。”
八岁那年崔缇受他一饭之恩,始终念着这位老仆的好,点点头“她喜欢这门婚事吗”
“喜欢,很喜欢虽说夫家不似大姑爷显赫,但为人还算实诚,三姑娘很满意”
“满意就好。”崔缇温声道“您说的话,我会记着的。”
“好,好老奴、老奴这就告退了。”
她起身相送。
崔见哪好意思要她相送忙不迭跑开。
白棠讶异道“这人真改好了”
“许真改好了。”
崔缇兀自失神。
她都做好了这辈子没有爹娘妹妹的打算,哪知命运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拐了弯儿。
过完这个年,崔黛应该快满十六了。
将将是个大姑娘了。
她心绪复杂,以前崔黛事事和她拧着来,娇蛮无礼,现在竟也能心甘情愿喊一声“姐姐”,道一句“知错。”
这迟来的“姐姐”和“知错”让人五味陈杂。
她偷偷揣着心事,面上该笑笑,该闹闹,不愿搅了家人心情。
可裴宣心细如,还是察觉到了。
年三十,吃完团圆饭,裴夫人穿着一袭华服笑吟吟走过来“缇缇,宣儿在房里等你呢。”
“等我”
崔缇一脸茫然。
她是瞧不见婆母眼里的喜色,一侧的白棠看得却分明“指不定有什么惊喜等着少夫人呢。”
“多嘴。”
裴夫人嗔瞪白棠小丫头。
惊喜啊。
崔缇迫不及待催促“棠棠,快扶我去。”
她最喜欢惊喜了。
开春,天气还很冷,崔缇裹着厚实的大氅来到门前,白棠道“少夫人,就是这了,您快进去罢”
她一溜烟跑开,纠结是和号钟玩,还是和绕梁去看明天的日出。
崔缇没她这样的烦恼,手堪堪碰到那扇门,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细白的手臂伸过来,将她带入房中。
啪
门扇关闭,且上了门栓。
内室温暖如春,雪色的地毯铺满地面,裴宣一身女儿装扮赤脚踩在松软的羊毛毯,细长的眉,润红的唇,身形窈窕,裙摆开出一朵朵精致的莲花,每一道银色的暗纹都缀满温柔情韵。
“行”
“光”字含在唇齿,又淹没在唇齿。
裴宣捉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诱人的小蛮腰,以吻封缄。
适时,天光明媚,人间情浓。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