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霍师傅当时并未在意,料想一向崇尚武士道精神的虹口道场不至于以卑劣的手段在酒中做手脚。”
“再加上霍师傅体魄本就强横,若有不对也可凭借强横的内劲逼出腹中酒水。”
“只是不料等霍师傅回精武门后便突发恶疾呕血不止随后撒手人寰。”
“奕之兄,你的意思是霍师傅根本不是突发恶疾,而是被狗日的日本鬼子在酒中下毒谋害。”
“该死的虹口道场今日我舍了这条命,定要为霍师傅报仇!”
眼看着陆恒诚红着双眼转身便要下楼去虹口道场,陈奕之连忙上前拉住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恒诚兄,你怎能如此鲁莽,且不说虹口道场高手众多如非霍师傅那等身手以你我的武力进了里面又能杀的几个日本鬼子”
“再说了霍师傅被虹口道场毒害的事目前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昨日霍师傅呕血之际精武门也曾让数名医师诊断过,诊断的结果却都是霍师傅身体并不像是中毒,更像是习武强度太高导致脏器衰竭呕血而亡。”
“无凭无据你此时去冲撞虹口道场死了岂不是白死如何能够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呼——呼——
陆恒诚喘着粗气的看着陈奕之!
“唉。。。恒诚兄,虹口道场势大,以咱们的能力强行替霍师傅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
“到那时非但无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说不得还得连累了父母妻儿,还望恒诚兄三思而后行呀!”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霍师傅就这么白死了吗!”
陈奕之负手转身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忍着心中的悲凉缓缓叹了一口寒气!
“恒诚兄可还记得八年前你我第一次相识的场景!”
“自然记得,当时奕之兄右手提着一杆盘龙亮银枪,左手牵着一个尚未及冠的小家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东大门进来。”
();() “那时的我一眼便看出来奕之兄身怀武力,心中一时技痒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便鲁莽的拦在了奕之兄面前,非要与奕之兄切磋一二。”
“只是不想奕之兄那一杆盘龙枪法着实厉害的紧,几十回合下来,我手中的雁翎刀愣是没奈何奕之兄半分。”
“最后反而被奕之兄一杆子挑了个狗吃屎。”
说到这陆恒诚悲愤的脸上不免透露出一丝尴尬!
“切磋的事你倒是记得清楚,那你可还记得我牵着的那个小家伙。”
“那个小家伙?记得,当然记得!”
“那不是你侄子吗!我记得他叫陈真来着对吧”
“当年奕之兄初入上海仰慕霍师傅的人品武功,不是让他拜了霍师傅为师吗?”
“后来听奕之兄说过小家伙跟霍师傅学了几年武艺,便被霍师傅送去留洋了,此时突然提起又是为何。”
“奕之兄,你可真是急死我了,咱们现在说的是霍师傅的事,你在这东扯扯西扯扯到底想要说啥。”
“我是个粗人学不来你们那套弯弯绕绕,你就敞亮的说你有啥主意吧!”
“光看那雪花能看出啥来,看着那雪花还不如宰两个日本鬼子来的爽利呢!”
陆恒诚红着双眼来回渡着步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那毛躁鲁莽的性子。”
“霍师傅的事既然跟日本人有关,那么就得找一个了解日本的人来查这件事。”
“前些年霍师傅早早便看出来日军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当时就有意选一机灵的弟子去往日本留洋,了解日军国内的动向以待天时。”
“恰巧那时的真儿在我跟霍师傅的教导下武艺已是不俗,再加上真儿从小机敏。”
“我与霍师傅便合计让真儿出国去日本留洋,时至今日已是两年有余。”
“你的意思是让你侄子陈真回来一起调查这件事!”
“没错,只有找到确凿证据证明霍师傅的死是虹口道场所为。”
“我们才能站在大义上利用整个上海的舆论之力以及日趋紧张的国际形势,逼迫虹口道场里面的罪魁祸首主动出来。”
“到那时离开了篱笆保护的洋鬼子对付起来才更加容易,我们也才有机会暗中替霍师傅报仇。”
说完陈奕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扶在窗沿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
“行,那就依你说的办!”
“稍后我便发电报给远在日本的真儿,让他务必尽早赶回国内协助我们查清楚霍师傅的真正死因。”
“这些日子你可不许鲁莽行事去找那虹口道场闹事,那虹口道场里火器众多如果不是公开邀请比武,私下里乱闯搞不好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还有此番行事出我口入你耳切莫让外人知晓,以免多生波折。”
“行,我听你的!”
说完陈奕之仰首吸了一口寒气心中沉吟。
“唉。。。。乱世降至,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又该何去何从呀!霍师傅你的离去是不是也在预示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