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岁饺子。
三人在细嚼慢咽将碗里的饺子吃完,顾耒在也止不住睡意,强撑着睡意朦胧的眼神,打着哈欠走下山去。
剩余的师徒二人坐在桌子厐,透着敞开的大门看向不远处的虚空。
烟花还在升空,炮竹声还在继续响起。
“如果年里没有生这件事情多好。”
烟花升空骤然明亮,映射在裴水墨已经略显苍老的脸庞之上,仿若在低声喃喃。
“今年的炮仗声,比往年少了不少。”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毕竟纵观这么久,妖域中还是没有北下一步,始终在北雪山脉内。”
秦浮抿了一口茶水,轻声回应说道。
“就算以后他们也不会踏入大唐王擦疆域一步,但是有屏障在和没有屏障在是两个概念,他们可以不来,但是屏障不能没有。”
“再说,妖域还没有任何动作,是因为我这个老头手里还有几两力气。”
听闻,秦浮脑海中浮现师傅百年前的那一指。
虽然没有能够亲眼看见,但是想来应是挥洒之至极,随手一划便震慑整个妖域。
“他们,也在等待一个契机。”
微微眯起眼眸流,流露出些许冷意。
“不管他们合适踏出北雪山脉,但是目前还有以后来说,受苦受难的始终还是百姓。”
秦浮点了点头,旋即问道:“那师傅刚才说我师兄,我还有师兄吗?为何我没有听见您提起过,也没有见过?”
“还能有谁?”
见秦浮一副迷惑的样子,裴水墨不禁哑然笑了一下,“除了你师侄的师傅,现在整个蜀山当中还有谁能够和你称为师兄弟?”
眼眸骤然睁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问道:“掌教师侄的师傅竟然还在?”
“哈哈~”
裴水墨开怀大笑了一声,冲淡了几分睡意,捋着银白的胡须说:“我这个师祖还在,他的师傅怎能不在呢?”
刚说了一句,就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消失,“只是百年前,我站在这里,只是给妖域之中的妖兽一个教训,毕竟百年前生的拿那件事情使我们人族有错在先。”
“但是你师兄呢,想趁着这件事情,将妖域抹掉一大半,只留一些苟延残喘来做繁衍便可。”
语停顿,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其实……你师兄也不是嗜杀之人。”
“那么为何……?”
看着秦浮面庞上的不解神色,裴水墨继续开口道“只是那几个修士贵为大唐王朝的客卿,而且你掌教师侄李君年已经对外宣布是下代掌教了,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重创妖族都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因为一些缘故,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而已,后来没过多久,他便将掌教的位置传给了李君年,自己下山去了,下山之前,他说他要斩尽天下非我族类。”
“然后呢?”
“然后?”
裴水墨微微一愣,沉思了片刻,“然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要不是长生殿中他的长生灯一直在燃烧着,恐怕我们还以为他陨落在妖域了呢。”
“这次下山之前有没有打算?这个叫顾耒的小姑娘就挺不错的。”
“毕竟就像她说的一样,她这个年纪在村子里说不定已经嫁人作为人妻或者当上了娘亲。”
秦浮的身躯骤然一僵,刚刚摸到茶杯的手也停留在了桌面之上,眼眸看向自己的师傅,却从脸庞之上没有现半点玩笑的意思。
当下嘴角也抿了起来,有些羞意,“我也没有打算那么早娶亲,我也小…………”
“不小了。”
裴水墨自顾自的斟满茶水,“人家小姑娘及笄年华已经可以嫁为人妇,你都及冠了,放在一直家族公子身上,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我们也没有太熟…………”
“人呐,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还债的,上辈子不是你欠她的就是她欠你的,所以总归是有一个人欠着另外一个人的。”
“你这次下山回来这么久的时间为何就碰到她了?”
“有些事情,看一眼就注定了。”
说着说着,嘴角微微上翘了起来,那丝意味明显的笑意,让秦浮的脸颊红了些许。
就这般闲聊着,在后半夜烟花渐少中,裴水墨转身进了小屋睡觉去了,秦浮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渐入夜寐。
只是他忘了自己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师傅会说那道屏障不是来保护人族的。
在师傅的‘说媒’之下,秦浮乱了心境,浑然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不再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