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你也不能去。”
“为什么!”
高琅高声道:“你知不知道看你每天忙地晕头转向,我的心情有多糟糕,你失眠焦躁,而我除了陪你这件事之外,就跟个傻逼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我想替你分忧,而且我也可以,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回!”
又重复到这个问题。
齐惟无奈地闭了闭眼,说:“不用再说了,反正我不同意。”
高琅红着眼,把视线移到乳白色天花板上,下一秒,他霍然翻身把齐惟推到一旁,抬手砍在他脖根处。
齐惟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意识缓缓陷入黑暗。
昏睡过去的齐惟没有看到高琅眉眼间的挣扎。
他喘着粗气,嘴里喃喃着:“对不起。。。。。。齐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此时的高琅非常痛苦,他低落地抱着齐惟,一遍遍重复道歉,那种巨大的无力跟无限的挣扎,最终敌不过内心的煎熬,他妥协了。
他把人放在床上,轻轻拿起被子盖在齐惟身上,望着陷入沉睡的男人的眼皮,浅色眼眸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他长叹了口气,握着齐惟的手,俯身在手背落下一吻。
“睡吧,马上就结束了。”
说完起身离开。
夜幕深沉,卧室内一片寂静,昏暗的房间只有月光照在落地窗上带来一点光照。
齐惟清醒时天色已经很沉了,脖子上的胀痛提醒他昏睡前自己遭遇了什么。
“艹,下手还真不留情。”
扭着脖子下床,看到桌上贴心地放杯水,除了高琅这么细心,估计就没别人了。就算齐惟现在又再大的火气,也被这微不足道的举动浇灭。
喝完水,齐惟站在落地窗看着楼下的庭院,白天的焦灼在此刻变得异常宁静,浮躁的心境也消停了。
他想了很多,从宋佳莹带着宋源来挑衅,再到他跟高琅产生冲突,现在想想确实是自己关心则乱,很明显对方今天就是过来探底的,想看他现人不见后的反应,没成想他还真的中招了。
可一旦碰到在乎的人,哪有空想那么多。
还有高琅,下午说的话好像真把小家伙伤到了,竟然敢偷袭他。
齐惟气恼地锤了下窗户,想起昏睡前看到高琅脸上的难过,那点因为对方反抗而产生的不悦又没了。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过我。
我不想像个傻逼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高琅低落愤怒的话在耳边回响,齐惟无奈地捏着杯子,翻出柜子里的香烟扔进嘴里,烦闷复杂的躁意跟着浓厚的烟雾在周围散开。
他是不是该找高琅道歉?
不行,他齐惟这辈子没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这要说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不成不成,一定不能去。
齐惟拧着眉,倚在桌前猛抽烟,桌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灰,横七竖八的烟蒂跟齐惟此刻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
但小崽子好像挺低落的,要不,就去说几句话?
齐惟很快又把这个决定否决了,高琅下午还偷袭他,不在边上候着人还走了,他现在去找人岂不是太掉面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齐大少纠结的把一整盒烟都快抽完了。猛地拿起烟蒂按在桌上拧了几圈,大步朝门口走。
管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未必高琅还敢笑话他,哼,把他脑袋打爆。
齐惟做完决定走了出去,瞥到楼下大厅彻亮,不知怎么的有种做贼的心虚感,放轻了脚步,悄悄穿过长廊来到客房门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自从出事之后,高琅就从出租屋搬到颂兰亭,以便能近距离照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