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幻想中的黄皓完全没注意,几次的相处,他早就被对方恰到好处的暗示下,放下了防备。
高琅看他这么快就卸下了心防,忍不住勾了下唇角,见对方有意无意地给自己释放暧昧的讯息,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猛地抽了两下,从心底燃起的厌恶夹裹着怒气,硬生生被他死压住了。
敛住眼底的嘲弄,边走边说着:“皓哥以前经常来玩么,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嗯,徐阳……徐总之前带我来过几次。”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之前就想问了,皓哥以前是不是经常上杂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总觉得跟你很有眼缘。”
高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黄皓却脸色大变。
精致的眉眼间迅闪过一丝阴郁,立马拉着他往外走:“我这个长相很常见啊,诶,这里有台球呢,徐先生我们打桌球吧。”
三楼没有大堂那么嘈杂,人很少,一眼扫过去只有几个人拿着球杆,交谈着站在台球桌前。
两人一同踏进门,在朦胧的烟雾中高琅第一眼就看到皮革沙上,双脚搭在茶几上漫不经心抽烟的齐惟。
毫无温度的瞳孔猛然亮,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齐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控制不住脚的方向大步朝里走去,急切的把黄皓的存在都给忘了,更不用说对方再看到齐惟时,那神色大变的表情。
吕博正气愤填膺地说着什么,沿着沙周围转来转去,气到头上抬脚对准桌角踹了两脚。
力道很大,惹的齐惟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能不能消停一会,眼睛都被你转花了,滚过来坐着。”
挨了顿骂的吕博不甘心地坐下,过了一会又忍不住骂道:“我说你还真不生气啊,高琅那小子什么意思,爱而不得?求而不能?所以找个代替品?我艹他妈的大傻逼,下次再让我见着小爷我不把他脑袋掀了我跟他姓!”齐惟懒洋洋地倚在沙上,朝着好友的方向吐了口烟圈,似乎一点都没有在意似得看着不远处打桌球的人影。
招手喊来经理找来了个球童,正擦拭着枪头,桌对面迎面走近来个人影,挡住部分视野。
齐惟真躁着呢,见有人不识好歹地上门讨骂,倏地掀起眼皮,看清来人的长相后,脸色刷的一下黑了。
“齐总,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真是好巧。”
高琅笑着停在台球桌前,高大的黑色阴影投在暗绿色桌面上,身后的灯光照在后背上从身体两侧倾泻而出。
赌场主要是以经营牌局赌博为主的场所,三楼作为休闲娱乐室来的人并不多,靠近内侧的vip室更不用讲,几乎没有人会专程飞这么远来就为了玩这些小游戏。
进到台球室后,高琅满心满眼就只有齐惟的,一扫唇边虚假的笑意,脸部上的微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愉悦,就身上那股隔阂的界限,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的变化,全都只是因为齐惟。
高琅料到应该是检测中心那边出结果了,才会这么巧在这遇上,想到齐惟选择相信自己,那瞬间的喜悦满满从胸口溢出。
他单手撑住桌面,上身稍稍往前俯压,用彼此间才能听得懂的口吻说:“看来我跟齐总的缘分真的很深,无论在哪都能碰见。”
齐惟眉毛瞬间一蹙,含着烟嘴的牙齿重重咬了口滤嘴。
“徐先生多虑了,什么狗屁缘分跟你搭得上边么,起开!”齐惟不耐烦地说着,拿起球杆贴着高琅手臂把人拨开。
高琅闷声笑了笑,顺着他的力道往边上移了两步,随后手背一抬,抓住球杆,猛地一个力往自己的方向拉,握着后节的齐惟一时不慎,往前一个踉跄的栽了栽。
齐惟脸色一沉,左手掌心下意识撑住台面稳住身体。
因动作幅度很大的原因,他的上身前倾,衬衫下摆轻轻垂在暗绿色绒面桌上,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腰间。
高琅也看到了,敏感地听到周围细小的讨论声,嘴唇紧抿,毫不避讳地抽走齐惟叼在唇间的香烟,碾灭道:“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说完抓住衬衫往后拉了拉,挡住周围人的视线。
“抽不抽光你屁事,滚一边去,少在我面前晃!”
齐惟用力把他的手拍开,懒得搭理高琅时不时抽筋的态度,翻了个白眼,甩掉球杆示意候在一旁的球童给他重新拿了一个新杆。
高琅也不恼,斜着眼睛看了看周边,突然开口说:“齐总,我们来比赛吧,三局两胜,赌注就用R国度假区的股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