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孕了。”
林晚照的眼睫轻颤,眸底神色晦涩,指尖微微蜷缩。
“如果我不想要,现在可以手术吗?”
坚决的话语,惹得医生多看了她两眼。
“不能,胎囊太小了,才四周不到,至少要再等两周。”
林晚照点点头,声音细软:“好,那我之后再来。”
出了医院,林晚照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到了地方,她付钱进了大门,身后司机看着她,和那偌大奢华的建筑。
“啧,今儿又接到一个来若水居的,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一点都不自爱,都上赶着爬上有钱人家的床。”
林晚照听到他的讽刺,加快脚步。
到了别墅门口,她听见里面传来浑厚震怒的骂声。
穿着贵气的女人走出来,看见她,话里带着郁气:“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是她的妈妈,妆色雍容,眉眼精致,带着江南美人的温婉柔情。
林晚照生得与她有八分像。
她轻声:“学校排练节目,过几天有表演。”
苏澜拢了拢身上的皮草,低声叮嘱:“等会儿进去小心点,别做错事,你叔叔正在气头上。”
“是。”
两人一进门,苏澜就冲向那举着藤鞭的男人,娇声劝慰:“哎哟,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动气!”
微微发福的男人满脸通红,指着地上的人。
“这个不孝子,不接管公司就算了,一天到晚在外面乱来,真是想气死我!”
“阿驰还年轻,玩心大很正常。”
苏澜顺着他的胸口,边温声对着地上的人说:
“阿驰,快,给你爸道个歉。”
“……”
从林晚照来这个家开始,这种场面见得太多。
这种时候,她都不会说话。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那人从善如流的回应,林晚照稍稍抬眼,触到跪在地上的人影。
雪白衬衫被染上透彻的血迹,他的后背还挺得笔直,像一张紧绷的弓。
她以为他不会低头了。
然而,在贺正廷举高藤鞭的那一瞬,贺驰终于抬头,俊朗深邃的面容挂着薄汗,唇畔却扬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对不起啊,爸。”
“……”
这出闹剧,以贺驰晕倒为结尾。
人被送回了卧室,医生也进去了,但贺正廷还在气头上,扬言要关贺驰几天,谁都不准管他死活。
吃完晚饭,苏澜以安慰贺正廷为由,早早和他回了卧室。
夜深人静时。
走廊尽头的房门轻轻打开,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