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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第1页)

巫宅緊閉著宅門,巫嬈派去跟著巫蘅的車夫回來了,虎背熊腰的莊稼漢模樣,祖上本來便是為巫家掌管田畝事宜的農夫,到了這一代巫家的田地大半被分了出去,算是家道中落,這人便被召到巫家來趕車了。

「劉敬,巫蘅今日見了誰?」

劉敬滴溜溜轉過目光,小聲道:「回女郎的話,巫蘅太不知羞恥,也不分好歹,她今日竟去見了七郎!」

其實劉敬只在曲逸樓門外遊走了一個時辰,憑他的身份,未得裡頭的人的許可,是進去的不得的,因此奉著女郎的話,在外頭盤桓了些時候,因不見裡頭的人,不好為女郎回話。好容易等到謝泓送巫蘅出來,正巧劉敬在那時等得心焦,一個人先走了。

他心裡垂涎巫蘅的容色,只盼著女郎能將找機會,將那個女人打發給自己。

劉敬心道女郎愛慕桓瑾之,他如此說,女郎果然怒了。

「她敢見桓七郎!」巫嬈驚叫起來,玫瑰紫的一幅廣袖,被她的手擰出了無數道褶痕,她心裡想,巫蘅是什麼身份的人,比起她也是大有不如,桓七郎怎麼會邀她如曲逸樓賞花?

她表現出幾分疑惑,劉敬心裡一咯噔,心知打鐵要趁熱之理,便擺出一副替巫嬈叫屈不值的架勢,「桓七郎今日竟還牽了她的手,兩人說得倒是親熱……」

只這一句,甭論是真是假,巫嬈也怒了,「巫蘅這個小賤人!」她咬牙將指甲掐入了肉中,氣恨地一掌拍在猩紅色的玫瑰小几上,茶水潑了滿桌。

巫嬈那張年輕美貌的臉,因為這妒恨而變得扭曲而醜惡。

饒是劉敬這始作俑者,也不禁得心頭一跳,暗道:婦人之心,當真毒也!

巫蘅回到舊宅之後,未免王嫗疑心,將發中的桃花枝摘了下來,只是捨不得扔了,便先揣入懷裡貼身放著,王嫗雖未多話,但對著巫蘅發中殘留的一瓣粉紅的桃花,心頭掠過一絲疑惑。

是夜,巫蘅把未讀完的《詩經》拿出來抄寫,只有此時,她的心裡是安寧的,還有一點豐滿的喜悅。她今日見了謝泓,因為他的親昵而羞惱,也因為他對她的尊重而更仰慕。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再自亂陣腳,她心裡很充實,但不會因為求而不得而恨,而怨怪誰。

喜歡一個君子,要以君子之心來喜歡,喜歡一個名士,要以名士之度來喜歡。她漾了漾粉唇,手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跡在毫尖滲透開來,盛放出一朵朵燦爛的花。

徘徊的明月映在天上、水底,庭前是無數的落英繽紛,屋舍恢弘儼然,桓九郎穿過一行大宅,徒步走到桓瑾之的院子,敲開他的門。

桓瑾之睡起,只來得及換了一件普通的紫繡蒲紋廣袖長袍,漆黑的發於發尾綁了一根玉帶,眼眸如星,即便是此刻不修邊幅的打扮,也倜儻不羈,有嵇康之骨。

桓九郎欲說的話,原本衝口欲出,卻在此刻堵回了嘴裡。

桓瑾之微愕,「九弟,原來是你,深夜不睡,何故到此?」

「七兄,」桓九郎搖頭,臉色有些委頓,「父親要我娶那陳氏的女郎。」

陳公膝下有一女,這個桓瑾之也是知道的,已到了娉娉裊裊的年華,建康城中雖不聞她的名聲,但陳公教女,應是不會差到了何處去。桓瑾之心下瞭然,只說道:「父親賞識你,這正該是件好事。」

「可是,」桓九郎臉色微紅,他扭捏了起來,見桓瑾之臉色一奇,便更加難以啟齒,琢磨了半晌,又覺得終身之事不可因為自己一時懦弱就此錯過,便道,「我心下有了人選。」

「她是誰家女郎?」桓瑾之自討了番,他九弟的心事,他竟從未看破過。

桓九郎低著頭,久久聽不見出聲,桓瑾之嘆了一聲,桓九郎又怕他失了耐心,急急地抬起頭來,目光焦灼地說道:「是羅子巷巫家的獨女!」

桓瑾之沒有品評他說的巫嬈,他不曾聽聞過羅子巷有這個女郎,只是軒眉一蹙,「九弟,這件事父親不會應許。以桓家的門第,她不可為妻,你便是娶進來,她若知得進退,也會自降為貴妾。九弟,你心中有她,便該問過她的意思。」

「我……」他今日被父親的指魂嚇得頭暈腦脹的,急急趕來與七兄商討對策,沒料到桓瑾之也不站到他這一邊,心裡便涼了一截。

「我與她父親已有過商量,若得父親應允,巫嬈可作平妻。七兄,你素來最合父親心意,你去幫我說情,這事定是不難的。」

桓瑾之愕了愕,並非是因為桓九郎暗中與旁人商榷婚姻之事,只是他似乎隱隱覺得,「巫嬈」這個名頭有些耳熟。

仿佛誰曾在他耳邊提到過。

他心不在焉地應許了桓九郎,待九弟歡喜地大步離開之後,身後墨綠的一道樹影里走出一個影衛來,「郎君莫非忘了,屬下曾經提過,那巫嬈便是建康城中戀郎君最是痴狂入骨的小姑麼?」

「是她?」桓瑾之驚訝,「怎麼竟然是她?」

「屬下一早想說了的,九郎到拜謁那羅子巷巫靖不在少,巫靖哪裡是真值得結交之人,九郎其中意味,只怕早已是名目昭昭。」黑衣影衛嘆息了一聲,將臉上的幕籬皂紗拉下,覆住整張臉孔,無奈地說道,「郎君方才答應得不該。」

巫嬈的心思,桓九郎遲早有一日會明白,屆時他便會想桓瑾之這舉動有何深意。若因為一個女人而讓他們兄弟之間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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