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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頁(第1页)

她突然笑問:「我的生辰,謝郎沒有為阿蘅準備生辰禮?」

「有的。」謝泓笑容神秘起來,「不過現在不能拿給你。」

巫蘅垂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又問道:「可以為我撫琴麼?」

「可以。」謝泓坐到古琴面前,那雙手修長有力,又白皙得近乎透明,這是極美的一雙手,它的指下流淌出來的樂音也是極美的。

他奏得是一曲《相思賦》,曲調纏綿,他是在說,還沒有離開,他已經在相思。

整個過程之中,他的目光繾綣而專注,靜靜地凝視著巫蘅。

天色漸暮,遠天大朵大朵的雲翳斜垂於水面,分割著天的微藍與水的墨綠。紗幔隨著艙門上的彩色繡畫,搖曳出青紅淺碧的層次錯落之感。

他反反覆覆地彈奏著他的相思,巫蘅想說什麼,又始終沒有說。

暮色隨著最後那片桃色的夕照的湮沒而籠罩來,他的手指還在續續地彈奏著,巫蘅突然伸出手按住他撫琴的手,謝泓攤平了十指,按壓在琴弦上,他沒有說話。

巫蘅靜靜地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身後是一片鋪好的床褥。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打算,在這裡要我?」

謝泓短暫的一段時間裡並沒有答話,巫蘅眼眶一澀,「在你臨走之前這一夜,把我變成你的女人,以後我就真的再也沒有退路了,我以為你放我回去是真的從心裡信任我、尊重我,謝泓你怎麼能……」

巫蘅哭噎著,香肩輕顫。

她第一次這麼惶恐。如果沒有前世的噩夢,也許她對自己的貞潔會更加隨性一些,不會只要一想到,就排斥抗拒得即便是謝泓,在這種情境下她也是會害怕、會怕到哭的。

她不容易信任一個人,她想信他,可還是這麼怕。

就在她鬆開手之時,謝泓按著琴弦的手也慢慢地翻開了,幾乎十指染血。巫蘅一愣,那血珠順著他光潔的指腹落了一滴。

這是被琴弦劃破的,滴在古拙滄桑的琴木上,殷紅艷麗的一點。

「阿蘅,在你心裡,你是這麼看我的?」

他嘆息著撐起身,越過一道香簾走向船艙外,天河裡隱約的星斗散漫地沉影水底,那背影有種曠古的哀涼。巫蘅心裡有愧,她抹乾自己的淚痕隨著他走出去,一隻手繞過他的腰,從身後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怕……」巫蘅有點哽咽,「我只是怕啊……我沒有預料之中那麼勇敢,我心裡總是有太多顧忌,你要離開,我除了不捨得,就是害怕。在你面前,我那麼卑微,即使強撐著勇氣,也還是卑微,謝泓,你不知道我,我從來都是這麼謹小慎微的,可是遇到你,喜歡上你,我從來是你逼著走一步,我便走一步,可是走到今天,你突然不逼我了,你要走了,剩下給我的,都是無所適從的惶恐,我該怎麼辦呢……」

她只能守住最後一點東西,雖然她也不知道在謝泓這裡,她還剩下些什麼。

謝泓似乎不為所動,他整個人沒有絲毫反應。

巫蘅真是急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她兩難之時,謝泓低下頭,他轉身過來,風吹開那如瀑的墨發,他一瞬不瞬地專注地看著他,「阿蘅,其實我也怕。」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男主就要獨自去旅行了啊!

很快他就會回來!

兩個人的感情進展不會那麼順利的,尤其身份這麼懸殊的情況下,謝泓也只是在摸著石頭過河罷了。但是堅定下來之後,就真的毫無畏懼啦。(好吧,現在不堅定的其實是女主。女主很壞,等作者君教訓她!)

☆、生辰禮

謝泓曾經說,他不曾畏懼過。可是現在如是無奈地告訴她自己內心的害怕的,也是他。

巫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她有個問題不得不問,「你離開去哪兒?」

「無處不可去。」謝泓掠過巫蘅,一步步走入船艙之中,巫蘅便在河風吹盪之中等著,謝泓再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件雪白的披風,這和巫蘅身上穿的淺綠衣裳很不調和,不過披上來時,還是有股別樣的風韻。

謝泓從她的發間取下翡翠綠雙釵,髮髻散開,徹底恢復了小姑模樣,「我不會在這裡要你,現在,可信我了?」

被揭穿的巫蘅,又羞又愧,臉上沁出一朵紅暈來。

夜色慢慢深濃起來,這夜的月光不怎麼明朗,所以漫天的星子倒還有幾分清亮,散落在漪瀾成陣的水影里,簾中卷不去,這環境有種曠然和清遠的意味。

它引人慾長嘯出聲。

不過謝泓眼下沒有那個興致,他一出聲,只怕不多時這水面便不會這麼安靜了。

謝泓看了眼羞澀的巫蘅,將她的雙釵扣入手心,放入袖中,「我答應了族長,一年之內,會送給他二十座礦山。」

所以這是族長妥協的緣由?

巫蘅知道,現在的時事並不太平,北方的鮮卑族人對漢人江山蠢蠢欲動,北方也是常年戰火連綿的,這種時候烽火已經極有可能會觸及到晉人的眉頭。

這種時候謝泓說要找到二十座礦山,巫蘅簡直不能想像。

她前世有三十年的記憶,身故後魂魄在時間漂遊了幾十載,南北對立時,一個政權被推翻,一個政權重被供奉而上,這些都是太隨常不過的事情。便是這晉朝,也沒多少年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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