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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頁(第1页)

春蟬抱著一盒芙蓉酥,噙著兩朵淚花道:「女郎,好歹吃些。」

崔沅抹著淚水,目光沒有一絲神采,道:「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春蟬跟著一道哭,搖頭道:「沒有的事,我家女郎比誰都堅強,女郎,你要振作起來。」

「外面怎麼了?」崔沅無意聽她說這些。

春蟬低聲說道:「謝五郎的聘禮,已經送到崔府了。」

原來還是逃不過啊。

崔沅的笑容從淚光里撕開來,喃喃道:「你說我還有什麼呢,謝瀾他看中了我哪一點?」她這樣的婦人,不是早該配不上他光風霽月的烏衣郎了麼?

「女郎……」

「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不算我騙了他,是他執意如此的。我嫁。」

謝瀾迎親的這一日,小雨如酥,溟濛水色淒迷地繞了一城,煙柳輕絮沾了水,黏濕地躺在半軟的泥里,他一襲紅衣,撐著傘,隔著碧甍朱欄,對她伸出了一隻手。修長白皙的一雙手,挑不出半絲贅余。

傘檐微微上揚,隔著一道美麗的珠簾,她終於與他正面相逢。

算是一張陌生的臉,英俊倜儻,五官算不上出挑,但完美的組合讓他顯得有幾分俊挺和神秘的和諧美感,但崔沅只是第一眼就不喜歡他。那雙上挑的桃花眼墨色太濃,太風流了一些。

但她知道,伸出這隻手去,今日以後,他會成為天下人眼中的「謝崔氏」,冠上夫姓,過那無情無愛的一輩子。

但她也沒有遲疑。崔氏阿沅,對自己一貫心狠。

謝瀾將她拉到身前,一柄竹傘傾斜而下,將她籠在一片淡淡的陰翳里,落雨微霏,他的兩肩很快暈濕了雨水,抹了粉的俊顏多了分朦朧如畫。

「阿沅。」

崔沅一愣。

和荀翊的婉轉清揚不同,他的聲音透著一股閒雲自在的瀟灑,很清越。

可惜那人已經成了徹底的過去,崔沅臉色一暗,她跟著他走入花車。

從博陵到建康,路途遙遠,這段時間謝瀾與她一直是分房而眠,一直到初入謝家。那是一個日暮黃昏,謝瀾帶她到堂前見過父母。

崔沅沒太大感慨,只是隱約覺得謝夫人不大喜歡她。也對,她可是在婚前曾經傳出過私奔醜聞的崔沅。

當晚,崔沅坐在鴛鴦蜀繡的紅錦上等著,謝瀾進來時,帶了一分酒氣,很烈的酒,撲面而來的味道讓她暗皺眉頭,豈料謝瀾轉瞬一頭砸在她的身上,似乎就此不省人事。

「謝瀾?你怎麼了?」

她試著喚他,去推他,但都沒有推動。

這個婚之夜,他竟然醉了。崔沅不知道說什麼,鑑於他是自己已婚的夫君,她還是分出心神照顧了他大半夜。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不能寫得太詳細,所以很多地方就省略了哈。也是he的故事。

☆、番外:追逐(二)

模模糊糊醒來,崔沅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她望著空寂的婚房,幽幽地發出一聲嘆息。

她不懂謝瀾是怎麼看待她的,如果介意她和荀翊的那段過去,他就不該娶自己,如果不在意,也不應該對自己這麼冷淡,從博陵到建康,他幾乎對自己沒有一句話。

春蟬伺候她梳洗,盤著她柔軟的發,有些不平,道:「謝五郎到底是什麼意思?」婚當晚喝得爛醉如泥,清早便不見人影,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崔沅沒想太多,散漫地說道:「也許他覺得,我一個被人碰了的女人,不配呢。」她喜歡過荀翊,但一直是清白之身,不過這些在謝瀾眼中,也許都不重要罷。於她而言也不重要。

靉靆的朝雲浮過碧藍如洗的天,曙色被推開。綠影婆娑里,崔沅看到他獨自一人走來,手裡拎著一個木籠子。

謝瀾的神情無論何時看起來都是愉悅的,那雙精緻的桃花眼上挑的弧度,將這副面向姿容渲染得更和雅俊逸。他手裡的鳥籠里放了一隻雪白的鴿子,微笑著遞給她,「下人養的一隻鴿子,受了些傷,聽說夫人懂醫術,所以拿來叫你瞧瞧。」

崔沅淡淡地點頭,「可以。」

關於她會醫術這件事,連家鄉都沒有幾人知道的,她不明白謝瀾從哪裡聽說的。

崔沅將白鴿取了回去。

鴿子傷在翅膀上,像是被人用鋒刃劃開了血口,崔沅治療小動物時很用心,謝瀾一直旁觀著,夏風悠悠地吹開她墨色軟發攢起的髮髻,一縷青絲沿著雪白的脖頸滑落,側臉看起來那麼嫻靜,像一朵初開蓮池的菡萏,肌膚白皙得幾乎晶瑩。

崔沅替白鴿包紮好傷口,一回眸,不經意間撞見謝瀾幽深的眼,她驚詫了一下,對方已經轉過了眸。

他走過來,看了眼睜著烏黑的眼扇著羽翼的鳥,微笑道:「夫人果然手巧。」

崔沅不說什麼話,看得出謝瀾其實是一個健談的人,進退有度,也很懂得怎麼討少女的歡喜,可惜和他相處,她總是不那麼自然,她不太喜歡這樣的人。

其後幾日,崔沅都一直待在院中不曾出去過,謝瀾時常命人送些受傷的小動物,也時常親自來,這些動物的主人大多都不是他,崔沅覺得他倒是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好心腸,漸漸放開了一點。

她在廊下挽著衣袖折花,輕嗅著一縷月季的芬芳,不慎牆頭轟然掉下一個重物,駭了一跳,手裡的花籃來不及撒手,忽然間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被抱起來退了幾步遠,崔沅還沒晃過神,便聽到身後抱著她的人熟悉的聲音:「謝泓,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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