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半年前,他将那扬州瘦马找回来后,便已近两月未来过她的院子了。
想着,她又咳嗽起来。
屋外传来脚步声。
她一抬眼,就见男人身着一身龙纹蟒袍大步走进。
她恍然起身行礼:“王爷。”
他负手看着她,微微皱眉:“病了?”
他在关心自己?
她心里一颤,但下一刻,他嗓音凌厉:
“她身体孱弱,你病着,别去她跟前,若是连累了她犯病,本王定不轻饶!”
江倒海的苦涩涌上她心口。
她闭了闭眼,却是缓缓道:
“王爷,前两日大夫过府,诊出我已有不治之症,时日无多。”
闻言,男人眉峰一挑。
她垂着头,声音已然沙哑,
“我祖父已致仕,但求王爷看在夫妻
一场的份上,莫再打压我的姐夫。”
她尽可能有尊严的说着自己的死,想要求眼前人高抬贵手。
耳畔却突然传入一声冷笑。
“你编造一个将死的理由,以为本王就会放过你们相府?”
她浑身一颤。
抬眼看清了男人脸上的凉薄,
“别忘了,当年若不是你祖父以势压人,本王根本不会娶你,
现在这般,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她再也忍不住,眼眶骤然滚烫。见她这个样子,男人眼中厌烦更甚,
“你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王妃,别再让本王看见你为了丞相府忙前忙后的恶心模样!"
话落,他径直转身就走。
她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都好似没了温度。
满室死寂。
这病,已入肺腑,便是我,也只能再续命半年。”
她一怔。
回过神来,却是问:“大夫,若是不用药,是不是能死的快一点?"
话落音,满室寂静。
太医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相府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他是不是就会放过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