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一看他这个慌里慌张的反应,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喝断片儿。
他越是不让她说,她就偏要说。
萧琢死死捂住她的嘴,跟她交易“我再给你画个花钿,你闭嘴。”
逢喜停止挣扎,扶着萧琢的胳膊,想了想,点头。
她很好奇萧琢能给她画成什么样儿。
瞧着自己被梳得很漂亮的髻,她对萧琢充满了期待,她自己可不会描什么花钿。
逢喜胡思乱想,要是哪天萧琢不当王爷了,去干专门给人梳头化妆的营生也能养活自己。
她一点头,萧琢才算松了口气,然后缓缓松开她。
他在妆奁上找出了盒金粉和红色的颜料,加了少许的水磨开,抬腕随手一蘸。
笔尖刚要落在逢喜眉心,他忽然将手收了回去,冲逢喜抬了抬胳膊。
逢喜莫名会意,将他的衣袖折了几折翻上去。
萧琢心里暗叹,她总在这种没什么用的地方跟他有默契,然后左手勾着她的下巴令她仰起头,右手执笔轻轻落下去。
他的目光专注而耐心。
逢喜却没法儿集中注意力,眼睛直勾勾盯着萧琢左眼上的那一颗小痣,咽了咽口水。
他微微垂下眸子的时候,眼尾也是上挑的,睫毛又长又翘,那颗痣落的恰到好处,更为他添了些许的欲色。
萧琢放下手里蘸着红色颜料的笔,转身换了另一支更细的。
不多一会儿,一只勾着金边的昙花便浮在她的额头上了,萧琢刚想让她照照镜子瞧瞧,却现她的眼睛一错不错,正看着自己的脸,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垂涎
跟看见烧鸡差不多。
萧琢心里漏了一拍,于是缓缓往前倾身,逢喜并没有躲避。
他唇角微微一翘,又试探着往前了一点。
门咚一下被推开,苏叶跟管家端着早饭,放在外堂。
逢喜恍若大梦初醒,转头照镜子,看到额头上的昙花,忍不住想摸摸,萧琢摁住她的手,低头给她吹了吹“还没干,一摸就花了。”
他这话就如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就差那么一点点
逢喜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招呼萧琢一起去吃饭。
萧琢不情不愿跟上,用筷子戳了戳蒸饺和包子,嘴上和脸上都老大不乐意了,看向管家“这就是你说的精心准备”
管家并不理他,反倒是对着逢喜笑道“老奴特意跟莱州的师傅学的蒸包子手艺,您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
我记着呢,里面的都不是寒性的东西。”
逢喜没想到管家对她这么上心,还特意跟莱州的师傅学了手艺,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莱州临海,所以多以海鲜为食,洛阳地处中原,海鲜储存困难,运到这里之后价格便翻了好几倍,吃点新鲜的海鲜着实不易。
管家做的包子和蒸饺都是海鲜为馅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生鲜,是逢喜亲切的口味儿,她当场对管家爱得不行。
若是过几年和离,她问问萧琢,能不能把管家让给她,做饭实在太好吃了。
掐算着时间不早,两个人吃过饭后,收拾收拾便出了。
今天初一,两人到凤仪宫的时候正赶上太子和二皇子来跟皇后请安离开。
太子的腿略有些跛,但还是笑吟吟的,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他天生就豁达。
二皇子目光躲闪,怯怯地缩在哥哥身后,跟着太子喊了一声叔叔婶婶。
太子拉着他的手。
逢喜不跟萧琢似的抠门,给两个孩子准备了礼物,太子是一枚金钩,二皇子是一只金挂件。
她余光却瞥见太子和二皇子手上缠着的一串珠子,逢喜眯了眯眼睛回想,觉得这珠子真是格外眼熟。
太子见逢喜目光落在自己和弟弟手腕上,于是大大方方解下手上的珠串递给逢喜“这是生辰的时候,皇叔送的,我和二弟一个人一串。雷击枣木做的,皇叔说佩戴可以辟邪。”
二皇子于是也解下手里的串子,双手递给逢喜。
逢喜接过来细细看了,现二皇子的串子上比太子的少一颗珠子,是十七颗,她将东西还回去,笑了笑“我就说怎么这么别致。”
萧琢见她好像有兴趣,于是极为大方道“你喜欢我也给你磨一串,磨串大的”
逢喜皮笑肉不笑“好啊。”
手却悄悄掐上了萧琢腰侧的肉,狠狠一拧,笑着跟两位皇子作别,拉着他进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