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狡猾的很,一路上有三个迷惑人的地点。”萧琢骂了一声,让他一路上好找。
他们从地牢里出来,外面都是钟琪从王府带来的侍卫,身披黑甲,看起来威风凛凛,将那三个女子都吓呆了。
他们纷纷看向逢喜,小乞丐悄悄问她“你家那个情郎是干什么的多大的官儿啊怎么这么厉害”
逢喜干笑了笑,“不是情郎,是我上司,在下刑部员外郎。”
小乞丐的嘴巴长大,能塞下一个鹅蛋“原来你们做官的也会被拐啊”
“不是我自愿的。”
“你也想被卖去过好日子”
逢喜挠挠头,掰开了给她解释“就是深入敌人腹地探听情报你懂吗”
“你们当官的心都黑。”
“”
萧琢一把将逢喜拽过来,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她身上,“聊什么呢”
逢喜推了推他,这是活脱脱将她当成可支撑的架子用了,沉得要死。
萧琢不仅不放开,反而将扇子又打开了,看着侍卫将人押走,然后跟逢喜侃侃而谈“我跟你讲啊逢喜,做人就是要学会开源节流、勤俭持家,你看这些侍卫我让钟琪从王府带过来,就省钱还好用你知道吗主要就是省钱。”
逢喜满头都是问号,王府侍卫都是大内高手,由皇室专门拨款用来开俸禄这她是知道的。
但她原本以为萧琢从王府让钟琪他们过来是因为靠谱,大内侍卫武功高强,可比镇子上的衙役好用多了。
但结果是因为不用花钱还好用主要是省钱
她觉得没问题,一时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只是冲萧琢默默竖起了拇指。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想到省钱,真是不容易。
萧琢得意极了“诶呀,逢喜你说你出来就办了两桩案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不过也多亏了有我从旁相助。
听说你那个姓谢的上司马上就要辞官了你让李丞相给你跟陛下上报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调动调动。”
“真能吗”逢喜高兴起来,也就顾不得萧琢将她当支撑的架子用了。
“差不多吧。”萧琢想了想,“这宗拐卖人口案可是个大案,不过你点儿也真好。要是那个王员外在,恐怕他是不会听这个撒什么尼忽悠。他是个外国人一跑就没影儿了,离开大雍谁也抓不住他,自然有恃无恐。
当然这个撒什么尼眼光也真是有够差劲的。”
他用目光上上下下在逢喜身上扫了好几眼“你说他看上你啥了,非得冒着风险把你绑了,然后卖出去你真能卖出去吗也不怕砸手里。”
逢喜一胳膊肘将他怼开,生气地走了“你少乱说话。”
萧琢看她走得那么快,头也不回,心里有点紧,抿了抿唇,于是快步追上去,用扇子轻轻戳了戳她“你真生气了”
逢喜更加快度了“没生气。”
萧琢继续追过去“没生气走这么快我看你就是生气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他声音逐渐变小。
“大晚上你不找个地上睡觉吗”逢喜受不了他腻腻歪歪的,于是揪着他的衣服,让他赶紧找客栈。
“原来你就是困了啊”萧琢语气里竟然还包含着三分高兴“走走走,咱们去县令家住。”
他反客为主,拉住逢喜的手,忽然像被烫了一样连忙松开,换成牵住她的衣角。
他一路上碎碎念“也是,是挺累的,你说也奇了怪了,咱俩办案总是在大半夜。”
王府的侍卫连夜将犯人来带着证人押解入洛阳,两个人在县令府邸歇了一夜,第二日才往洛阳赶。
算算日子,距离案子规定的结束期还有好几天,萧琢从一早上就无精打采的。
他头上有搓头睡得翘了起来,配上死了爹一样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好揉搓。
县令生怕招待不好这个活祖宗,于是府上的厨娘丑时就爬起来做早饭了,这饭做得可比萧琢自己在洛阳吃的好上千千万万倍。
他一敲筷子,县令吓得一哆嗦,萧琢开玩笑似地指着桌子上的面点饭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贪污了”
县令吓得几乎要给他跪下磕两个头,他哪敢啊
他自己早上就吃六个鲅鱼韭菜馅儿的大包子和三碗咸豆花。
逢喜在桌子下踩了萧琢一脚,用眼神勒令他快点吃饭,吃完好上路。
萧琢恹恹的,但又看她想快点回洛阳,只能蔫头蔫脑地上马。
走的时候正赶上早晨,一路都是动人的烟火气息。
卖馄饨的,卖包子的,买团子的生意正做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