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良上前,一把攥紧马乐手腕,攥得马乐生疼,跟戴了只镣铐似的:“眼那里流血了,大哥,你当自己大侠吗?逞什么鬼的能。”
小米一旁着急附和:“是不是刚才我……我看也像是伤到眼睛了,马乐,得去医院看看才行,我陪你去。”
边说,抬手就要去摘马乐的眼睛。
谢玉良一把推开小米的手:“别乱动!”
马乐心烦怒道:“得了!急什么!我自己眼睛怎么样我知道!眼睛没事!我去处理一下,你俩谁也别跟来,谁跟来我就跟谁急。“
说完,没给两人反应时间,转身就走。
陈仲谦看向马乐背影,跟了上去。
谢玉良恶狠狠剜了一眼小米:“马乐眼睛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说着,大步朝马乐方向走去。
委屈,愤怒,担忧,心虚,愧疚万般的愁绪蹲在小米心头,她倔强低看向谢玉良,一时间不知所措。
谢玉良匆忙间上千抓住陈仲谦的肩膀。
陈仲谦旋即转身,一把扣住谢玉良的手腕。
谢玉良一时心惊,身手好快。
忙解释道:“马乐不让我跟着。”
陈仲谦站着,未一语地看着谢玉良。
马乐走向洗手间,边走,边懊悔。心里就跟爬了好几只臭虫似的,一点小伤,大惊小怪,臊的难受。
身边一道黑影出现,是陈仲谦。
他说道:“去趟医院吗?在这种学校读书,眼睛是很重要的。”
马乐笑笑,别别扭扭说道:“害!丢人!大惊小怪。”
陈仲谦说道:”你朋友是关心你吧,就像你关心小齐。”
马乐十分不自然地转过头,嘟嘟囔囔,像是在自言自语:“多大点事,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跟死了人似的。”
陈仲谦停住脚步:“你不打算去医院?”
马乐用手护住受伤的左眼,道:“眼镜折了,扎到眉骨了,眼睛没事,我有感觉,放心!”
陈仲谦平静说道:“我没担心你。做安工学院的学生,眼睛很重要。”
听出这话里的表里不一,马乐笑起来:“得消个毒吧,然后把眼镜粘一下就行。”
陈仲谦似是叹出一口气,马乐捂着眼睛,没有看清。
只听他道:“去校医那!”
马乐道:“不行!”
陈仲谦约顿了零点几秒:“我屋里有药箱,东西还算比较齐!”
说完,没有再有动作,像是在等马乐回应。
马乐道:“行!”
“走!”
到了宿舍,那里依旧不能玷污的白。
沙白色的,地毯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墙柱白色的,就是越过沙放在里面的床也是白色软的一片。
这是天堂吧。
马乐站在沙边上,眼神追踪着陈仲谦。
他的背微微躬起,快移动着脚步,如此看不见正脸。
那个高山上湖泊中的水,在这个时候似乎泛起涟漪。那个高山上,无人踏足的美丽水域,如今岸边站着一个人。
马乐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
“坐下!把眼镜摘了。”
一句话把马乐从思绪中拉回来。
马乐“嗯”了一声,准备坐下,却在听见后一句时,跟弹簧一样,站了起来:“嗯?”
陈仲谦走到跟前,不解地歪头看着马乐,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像是高山起了寒风,那片湖泊瞬间结起冰霜。
马乐冻得打了个寒战,脊背不自觉拱起。怎么回事?刚才生了什么吗?陈仲谦是生气了吗?因为没有照他说的乖乖去做吗?
他心虚地低头看向地板,低声说道:“药箱给我,我自己去洗手间收拾就行!”
陈仲谦没有说话。
马乐的头也跟着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