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清臉上戴著笑,熱絡地站在沈家大門口歡迎著前來的賓客。
「哥,你訂婚怎麼都不通知我啊?」
突然,一聲輕佻的聲音傳來,沈琅清不禁一頓,轉頭看去。
來者赫然是沈言。
今夜的沈言穿的很隨意,長發未曾打理就這樣披在脖頸後,上身穿著白色襯衫,下身穿著黑色牛仔褲,頗有些不拘小節的藝術家的氣息,只不過這一身在今夜這種場合下並不合適。
沈琅清的眼皮不禁一跳,開口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言啊,回來怎麼也不和家裡人說一聲?」
沈言輕輕一笑,語調是始終如一的上揚:「家裡人?誰?這家裡還有我的家裡人啊。」
沈琅清一時語塞,這時,溫梅和沈天揚走了過來,一看見沈言,溫梅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恢復了平常。
「小言,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溫梅和藹地問道。
沈言也是禮貌地喊了聲「阿姨」,然後回答了溫梅的話:「兩三天前吧。」
當著來往的賓客,這一聲「阿姨」叫得溫梅有些尷尬,她不自覺地別開目光,錯開沈言的視線。
一直沒開口的沈天揚此時卻咳嗽了一聲,怒目看著沈言,說道:「穿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聽到這話,沈言「撲哧」一聲笑了,眯起眼睛,開口:「我還真不知道,我本來想著回國了就回宅子看看。」
「一來才發現我親愛的哥哥竟然訂婚了,」沈言瞥著沈琅清,接著說:「哥哥要結婚了,身為弟弟的我還沒被通知,您看看,這像話嗎?」
沈琅清聽著心裡不太舒服,但礙於父親還有賓客的緣故,他只能憋著不發作,沈言可不管這些,一張利嘴懟人不帶停的。
沈天揚老臉也有些掛不住,板著個臉就把沈言帶進了自己的臥室。
沈言在沈琅清面前是豎起了刺的狀態,此時在他正兒八經的父親面前,沈言還是勉強恭敬的,收起了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真不知道你哥訂婚的事兒?」沈天揚坐在椅子上,問道。
沈言想了想,依舊雙手插兜:「知道,故意氣他們的。」
「胡鬧!」沈天揚猛地拔高嗓音,就咳嗽了起來。
沈言淡定地看著沈天揚,說:「您老這是縱慾過度了?」
沈天揚的一口氣順了好久,才緩緩地說:「你也少來氣我,既然回來了,就到公司來,幫你哥做點事。」
「我要是真去了,沈琅清他們不得氣死?」沈言淺淺一笑。
「你就不怕把我氣死!」沈天揚用力敲了敲桌子,拔高了音量。
沈言聳了聳肩,撥弄著老頭桌上的核桃,說道:「您還會在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