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庆的日子遇到这两人,才是真的晦气。
不过大过年的打架不好,何况还是祭祖。
石白鱼决定,只要这事精女人不是太过分,他就大度点忍了。
不过他能忍住脾气,却忍不住去看黄玉英青一块紫一块的猪头脸,和宋老大咧嘴就漏风的豁牙子。
黄玉英顶着一脸伤,本就觉得丢脸,被石白鱼一眼一眼的瞅,那心情就跟昨晚扔进碳盆的爆竹似的,炸裂。
她张了张嘴,然而没等开口,就扯到嘴角的伤口,疼的差点嘶出声。捂着嘴角瞪了石白鱼两人一眼,这才跟在宋老大身后走了。
宋老大就比较怂了,看都没敢往宋冀这边多看一眼。刚黄玉英那架势,把他吓一跳,还以为这娘们儿又要给他找事,还好是个记打的。
“走了。”刚刚宋冀下意识将石白鱼护在身后,这会儿见没什么事,就反手拉着他朝父母的坟地走去:“慢点,坡陡路滑,你踩着我的脚印上来。”
“知道了宋哥。”石白鱼抬眼望着宋冀的后脑勺,只觉得这个人连后脑勺都那么赏心悦目:“宋哥你真好!”
宋冀没有应声,牵着石白鱼的手却紧了紧。
黄玉英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再看只顾闷头走在前面的宋老大,心里酸的要死,结果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脚下打滑摔了一跤。
宋老大听到动静别说管,连头都没回。
黄玉英本来就心气不顺,在这么一对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爬起来就给宋老大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头猪!”
摔跤都没反应的宋老大听到这话,回身就甩了黄玉英一耳光。
“不嫁我你想嫁谁?”宋老大眼神阴毒又怂的看了身后手拉手的宋冀两口子一眼,瞪着黄玉英:“你想嫁也要看人家要不要你,就你这死皮赖脸三辈子没见过男人的贱货,要不是被我误看了身子,你就是给老光棍糟蹋的命,别不知好歹!”
宋老大其实长的不差,毕竟基因在那,但怂头缩脑窝里横的德行让他那张脸大打折扣,配上那豁牙子,其实有些辣眼。
而宋冀虽然脸上有疤,但剑眉星目冷毅端正,简直甩贼眉鼠眼的宋老大几条街。
两人站一块儿对比惨烈,黄玉英心里本来就抓心挠肺的翻腾,宋老大还打她,当即就油锅滴水炸了。
“好你个宋老大,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黄玉英捂着脸喊了一声,撒手就冲宋老大扑了过去。
宋老大站的位置本就不好,被她这一撞,脚下打滑仰面就摔在了地里,被黄玉英骑在身上好一阵抓挠撕打。
“你个窝囊废,一天除了吃就是睡,老娘家里家外累死累活,你还敢打我,老娘今天非撕烂你的皮不可!”黄玉英越骂越气,挠抓的宋老大嗷嗷直叫:“你当年是误看吗?你他娘的是扒我家墙头偷看!你个杀千刀的混蛋,要不是这样老娘能眼瞎嫁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还老光棍糟蹋,我呸!”
宋老大被压着打还不了手,嘴上同样不甘示弱。
“偷看怎么了?有本事你别嫁啊,你倒是想嫁宋冀,可他宋冀看得上你吗?”
“老骚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娘因为宋冀娶亲的事不得劲,一天天没事找事,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他大嫂,你还想睡小叔子怎么着?”
“你个不守妇道的破烂玩意儿,信不信老子把你卖到勾栏院,让你千人骑万人枕过足男人的瘾!”
“啊啊啊啊啊宋老大你个畜牲!”
两口子在地里翻滚撕打的一身泥,谁也不服谁。
石白鱼傻眼的看着事态展,都忘了动,被宋冀带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看路。”宋冀面无表情,连眼角余光都没给那两人一个。
石白鱼回过神来,快走两步跟上宋冀:“你大哥大嫂好猛啊!”
“丢人现眼。”宋冀带着石白鱼越过撕打的两人:“不准瞎学。”
“嘿嘿~”石白鱼嬉皮笑脸:“宋哥放心,我稀罕你都来不及,肯定不会这么骂你打你!”
宋老大终于一个用力掀翻黄玉英占据上风,刚啪啪甩了几个耳巴子,扭头看到石白鱼的背影,目光一闪,被那细腰翘臀的好身段勾的咕哝咽了口吐沫。
黄玉英看在眼里气的不行,抬腿就给他跨下来了一踢,两人就又撕扯扭打了起来,隔老远都能听到两人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宋父宋母的坟在山腰的凹口处,是块不错的风水宝地,周围也没有别的坟,虽然没有邻居冷清了点,但风景独享。
“爹娘,我带鱼哥儿来给你们拜年了。”宋冀松开石白鱼,从带来的篮子里一一拿出酒肉瓜果和香烛冥币:“你们还没见过鱼哥儿,这是儿子刚娶不久的夫郎,我们感情很好,以后会越来越好。”
石白鱼跟着宋冀蹲下,帮着摆好祭品,就开始点香烛烧冥币:“爹娘,我是石白鱼,是宋哥的夫郎,来给你们拜年了,二老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祭拜完,远处的宋老大两口子还在打。
两人不想过去触霉头,便没原路返回,从另一条下山的小道回去了。
过完年,春耕便开始了。
随着春耕的开始,村子也开始热闹起来。
只要出门,随处可见在田地里热火朝天忙碌的村民。
宋冀家里没有田地,但也没有进山打猎。
饿了一个冬天,野兽比较凶猛,不是打猎的好时机。
不过宋冀也没闲着,除了带着兄弟帮人收债,也会编些背篓簸箕拿去镇上卖。
石白鱼同样没闲着,宋冀不在家,他就把屋前屋后的荒地给开了出来,准备种些蔬菜瓜果,这样自家吃方便一点,不用什么都去买。
但这样一来,每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就多一些。
之前都是宋冀洗,宋冀不在,他就和吴阿么拿去河边洗。
这天吴阿么没去,石白鱼一个人去的,在路过芦苇荡时,遇到了宋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