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策夫人看着满脸鲜血的卖蛇人,气得用哆嗦的手指向沈云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想到沈云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在自己面前,都敢这么嚣张。
旁边的穆婉清似乎也被吓到,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却还是来到宣策夫人身边,扶住她的胳膊安慰。
“母亲别害怕,儿媳在这呢,云庚这么做也许是有自己的用意。。。。。。”穆婉清一副想为他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随后不得已看过去,目光复杂。
“云庚,你为何要伤害这位卖蛇人?”
“这个卖蛇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冤枉我。”
这话着实不讲道理了些,下人们面面相觑着,偏偏沈云庚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还指向穆宴。
“就是穆宴买的蛇,是他想害祖母,你快让人把他抓起来。”
在他的尖声指责下,穆婉清皱起眉头:“云庚,卖蛇人还没说是谁买的蛇,真相尚且无法定论,一切等他醒来再说。”
沈云庚气急败坏,刚消失的慌乱再次冒出。
他对卖蛇人动手就是为了不让其说话,要是真等人醒来,自己买蛇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只要卖蛇人说不出话,他就能把事情都推到穆宴这个小杂种身上,让穆宴替自己承担所有责任。
此时的沈云庚一心都是不让卖蛇人开口,全然忘记,就算卖蛇人无法说话,也有其他人佐证。
沈云庚的目光落在下人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碎片上,一缕狠意出现在眉心。
让卖蛇人再也无法指证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人弄死。
方才穆婉清便让丫鬟看着沈云庚,只是丫鬟也没想到他会疯狂到何等地步,一时不察下被推的一个踉跄。
沈云庚扑过去捡起地上的碎片,就朝卖蛇人的喉咙割去,面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戾气和狠辣。
一时间院内尖叫声四起,还是穆婉清反应得快:“来人!”
沈云庚手里的碎片刚挨到卖蛇人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再次下狠手就被下人制住。
“你们放开我!”
哪怕被又打又踢,下人也不敢把人松开。
连续两出下来,把宣策夫人气得不行,在丫鬟的搀扶下才不至于当场晕过去,看沈云庚的眼神惊怒交加。
往日沈云庚偶尔恶作剧捉弄打骂下人,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日是在她面前。
她可是看到沈云庚方才的眼神,分明是想把卖蛇人杀死!
小小年纪便恶毒至此,让她怎能不气?
想到昨日的蛇,宣策夫人除去气怒还有后怕,此时她已然确定买蛇的是沈云庚,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她。
不过是一场小责罚,便换来如此狠辣的报复,现在不教训日后还得了?
气急败坏下,宣策夫人扬声道:“来人,给我拿家法来!”
此时的沈云庚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开始对着下人下嘴咬,想让对方把自己松开。
很快有人拿了鞭子过来,宣策夫人直接让人把沈云庚更按住。
“给我打,谁敢留手我拿他是问!”
直到鞭子落在自己身上,沈云庚总算清醒一些,疼的尖叫出声,紧接着是以连串的叫骂从他嘴里传出。
“你们放开我,不然日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谁敢打我,我要让爹爹打死你们!”
“愣着干什么,继续打。”
此时的宣策夫人一心想让沈云庚付出代价,全然忘记这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孙儿。
很快,沈云庚就被鞭打的骂不出声,院子里只剩下他的惨叫。
穆婉清静静站在那儿,看着被鞭责的沈云庚,恍惚间想起第一世的某件事。
当时她病重,刚见到沈云庚来找自己时还有几分欣慰,以为是养子良心发现来看望自己。
直到沈云庚拿出十几条蛇放进被窝里,那时的表情和今日一样恶毒,还有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仇人。
“贱人,你抢了我娘亲的位置害她无法和爹爹在一起,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我养这些蛇就是因为你,现在它们终于发挥作用了。”
已病重到无法起身的她,只能任由那些蛇在被窝里对自己噬咬,被咬出无数伤口,侯府的人也不会为她请大夫。
她至今仍能记起被蛇啃咬的痛苦。
回神,穆婉清落到沈云庚身上的目光犹带嘲讽。
这一世沈云庚还没来得及养蛇,如今却也因蛇获了责罚。
想来,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