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打,后娘憎。
整个少年期,吃不上一顿饱饭,时常被酗酒的爹,挥拳相向,好几次差点被打死……
太遭罪了些……
不管姜峰领不领情,他劈柴当口,姜栖悦一直在周围帮忙。
垒柴块,抱木柴,姜峰拖着断腿走动不便,她跑前跑后,帮着承担一半活儿。
到最后,累得浑身冒汗,坐在屋檐下不断喘气,看着他逐渐劈完所有干柴。
陈花给姜举在镇上买了花糖,领着他回到家,看见垒得整整齐齐的柴火哼了一声。
“劈完柴就赶紧去做晚饭,等会举儿饿了,饭没做好,当心打断你另一条腿。”
姜举朝姜峰举起拳头作势威胁几下,跟在陈花身后进屋。
姜栖悦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趾高气扬的母子俩进屋,回头看向姜峰。
姜峰青紫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浓密长睫低垂,遮住黑眸,仿佛没看见姜举挑衅。
姜栖悦看不清他此刻神情,滋味复杂坐在原地。
把最后一把干柴垒到墙角,姜峰拖着伤腿,慢吞吞挪进厨房继续做事。
走进厨房,姜峰把昨天陈花买的肉从陶缸提出来,眯着眼看了肉两眼,从洗得白袖口掏出一把青翠绿草。
毫不犹豫把绿草汁揉搓出来,滴在清水中,将肥瘦相间的猪肉,直接泡进去。
看着几缕青草汁融进猪肉中,姜峰面无表情转身,把青草一把扔进灶台里,点火做饭。
陈花在屋里跟姜举仔细交代完事情,想起今个家里要炒肉,风风火火跑出门。
看见正准备进厨房的姜栖悦,想都没想开骂:
“小贱蹄子,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赶紧进来帮忙做饭,天天光玩不做事,等着老娘伺候你吗!”
姜栖悦没还嘴,跟着陈花走进厨房,姜峰已经开始沥米,准备蒸饭。
看见案板上油光滑亮的猪肉,陈花眼一吊,张口又骂:
“狗杂种,谁让你动老娘肉了!
是不是想偷吃?!”
姜栖悦望了眼菜板上的生猪肉,听着陈花一口一个狗杂种的骂,替她默哀两秒。
对未来最大反派,张口嚣张欺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滚滚滚,自己滚出去,明天去后山把干柴全砍了,背去镇上卖。
明晚之前,必须交二十个铜板给我。”
陈花语气凶恶,赶苍蝇似的将姜峰轰出厨房。
今天晚上有油水,可不能让这个小杂种跟着一起吃。
姜峰一瘸一拐走出厨房,姜栖悦盯着他瘦削背影,清亮眸子中闪过一丝疼惜。
姜大石跟狐朋狗友喝完酒,醉醺醺的回到家,陈花跟姜举正在吃晚饭。
他随口问了句姜峰,被陈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话都没多说,回房睡大觉。
半点没想起,今天下午大儿子刚被他打断腿,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姜栖悦被陈花塞了两个冷馒头,赶回屋,连饭桌都不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