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仲景再次遇到他,问他是否按时服药,王粲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遵照医嘱,因此便骗张仲景说,自己一直按方服用,效果很好。
张仲景看了一眼王粲的气色,便知道王粲在撒谎,于是他摇头叹息道:讳疾忌医,悔之晚矣。
果然,二十年后的某一天,王粲的眉毛忽然开始脱落,半年之后,他果然如张仲景所预言的一样,病身亡了。
自此以后,张仲景这张药方便在民间流传了开来,被很多人当成了能救命的神仙方。
这张五石散的药方,后来便传到了何晏手中后,何晏对其稍稍做了改动后,自己便开始常年服用了起来。
由于何晏乃是太祖曹操养子,再加上他乃是金乡公主的夫婿,身份尊贵的他带头开始服用此药,自然有很多人趋之若鹜,一时间,五石散在整个魏国的官场坊间流行了起来。
服用五石散后,整个人会变得兴奋无比、飘飘欲仙,但与此同时也会出现极重的副作用!
吃了这药后,必须要快步行走来散药力,此过程被称之为“行散”。服用五石散后,肌肤也会变得极其敏感,所以服药者穿的衣服不能太紧,否则很容易就会磨损皮肤,所以服用五石散后,最适宜穿上一身宽袍大袖之服。
不仅如此,行散之时,还必须进冷食、饮热酒,来加药力的散才行。
如若不及时散,也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有人就是在服用大量五石散后,未能及时行散而燥热毙命的!
何晏此刻见小厮神情忸怩,于是大声呵责道:
“去拿!”
小厮见自己拗不过家主,只能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取冷食、五石散、热酒所用的炭火鼎器去了。
何晏煮酒、食散服药之后,顿时觉得通体上下舒爽无比,连日以来所忧虑的事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他一时之间心驰神摇、情绪激荡,因此起身旋舞,又趁着酒劲药力赋了一新诗,只听他吟唱道:
“转蓬去其根,流飘从风移。
茫茫四海途,悠悠焉可弥。
愿为浮萍草,托身寄清池。
且以乐今日,其后非可知。”
也许,自己只有此时此刻,才能够暂时作乐吧,举酒狂歌的何晏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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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市南面,太傅府中。
告病休假的老人此刻正坐在书房内,望着窗外聚散的浮云,以及来往翱翔的飞鸟。
“父亲,您叫孩儿吗?”
长子司马师进入书房后,朝着老人行了一礼。
“师儿,你来了。”
司马懿用颇为赞许的眼神望着自家日渐精明强干的大儿子:
“为父先前让你去办的那件事,你办得如何了?”
“启禀父亲,人手早已招募齐备,一月前孩儿便已安排专人秘密训练起了他们!”
“很好,如若我司马家要真正的把控这洛阳城,仅仅依靠手上那点禁军,怎么能够呢?如今有了这些能够为咱们效死力的人,司马家要成大事,也就不那么难了!”
不多时,太傅府书房内聚集了几位前来探望太傅病情的老臣,这几人分别是已无实权的刘放、孙资、高柔,以及司徒卫臻、王观、卢毓等人。
“太傅,这曹爽真是可恶至极,如今的朝堂,他不仅只手遮天,而且还大举搞什么改制,简直是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
孙资牢骚道。
“没错儿。”
刘放也附和道:
“太傅,您老人家一向足智多谋,可不能任由曹爽这样胡闹下去啊!”
“子弃『刘放之字』、彦龙『孙资之字』,稍安勿躁。”
司马懿捋着他那花白的胡须,慢悠悠的说道:
“曹爽如今强行改制,正是逆天而行,九品官人法已实施数十年,岂是他说改就能彻底改掉的?只要咱们这些世族们上下一心,难道还会怕他一个后辈晚生么?”
司马懿此刻面露一丝冷色,他继续说道:
“所以,诸君只需耐心等待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