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太医看了看涵清,涵清看了看太医。
“我是……”
“我是瘟君韩东文???”
涵清摇头。
太医摇头。
韩阳松了口气。
不是韩东文就好。
那位昏君,那位花酒,酒池肉林,荒淫无度,昏庸至极的昏君,病怏怏的,被称为“瘟君”的韩东文。
不是他就好。
“您可是一位明君啊。”
涵清柔声说。
“殿下圣明,勿要听信无知世人的闲话,什么瘟君一言,臣下看来,就该找出说这话的人,满门抄斩!”
太医激动直咳嗽。
韩阳语塞。
——————
瘟君韩东文。
翻开历史书,不管讲的是哪国历史,都找不到这个人的名字。
这是一段“虚假”的历史。
这是一段杜撰的历史。
韩阳——韩东文的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他挥了挥手:“出去吧。”
太医深深一鞠躬,收起药壶托盘,转身出去。
涵清坐在一旁,不动。
韩东文看了看她:“你也出去。”
“我也……”
涵清显然一惊,似乎从未料到韩东文会这般吩咐。
但到底是妃子,她立马便点头,披了外袍退出了房间。
“殿下今夜好好歇息,明晚,涵清和可儿一同来伺候您。”
她说的很柔,很勾引人。
但就在涵清离开后半晌,韩东文的背脊仍旧挺得直。
他一动不动,警惕望着那个美艳女子离开的方向。
确认了她已经走远后,他似乎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韩东文……就算是穿越,怎么是韩东文……”
绣着金线的睡袍被他揪得皱。
他是看过小说电视剧的,他知道穿越自己没得挑。
但韩东文,不好。
韩东文的这处“七皇宫”,更不好。
因为韩东文就快要死了。
因为杀他的,正是涵清。
——————
再说一次,这是杜撰的历史。
历史并无作者,但史书有作者。
杜撰的历史,其作者却查无此人。
韩东文咽了口唾沫,在自己高大的龙床旁边来回踱步。
他曾是这段杜撰历史的见证者、参与者。
他曾是这段杜撰的历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