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位本当是审度太书的监督者,却也就向主拜了师。钟礼林待人颇为亲和,太书下人对这位监尊敬非常。
再加上钟礼林极为尊敬这位文永行老师,为人又机敏,文永行本人对这个学生也是颇为欣赏。
只是他吹箫实在难听。
“老师昨日未能见到圣上?”
钟礼林笑了笑问。
文永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学生猜猜,殿下他想必又流连后宫去了?”
文永行一瞪眼睛,警惕望了望四周:“话随风去,莫要趁一时口舌之快,说些不该说的话。”
钟礼林一笑,却也不再说什么,只又一鞠躬,上前搀过文永行的胳膊:
“学生昨日寻到边洲一味好茶,老师先到中稍坐,我这就去煎水。”
文永行点了点头,未再多说什么。
望着老师进屋的背影,钟礼林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一丝。
“得多大的风,才能把我的话刮去后宫啊?”
他自嘲笑笑,挽起手袖,转身走向一侧小去。
水,本可以是下人去烧,但这茶是他要敬给老师的,由他自己去煎水当然更好。
“宣——太书主文永行、太书监钟礼林——”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从前传来,钟礼林一愣,手里的水瓢一松,落在了上。
“圣上到!”
——————
“笛声悠扬,太书当真是个清雅所在啊。”
一声底气有些虚的声音悠然传来,那摇头晃脑背手而来的,不是那位瘟君还能是谁。
文永行与钟礼林二人早已双膝跪叩行礼,韩东文瞧见二人的后脑勺,便向一侧的小红豆使了使眼色。
是不是这俩人啊?
方才替韩东文宣话的正是小红豆,她看韩东文瞧向了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慌。
好在她很快镇静了下来,也是,这位圣上一年不来太书几次,要他记得才是怪事。
她赶忙点了点头。
“二位免礼,请起吧。”
韩东文脸上不禁多了一丝笑意,能有人给跪的感觉毕竟是爽快的,看来做皇上还是有做皇上的好处。
“谢殿下。”
二人应声立起,看清了韩东文和身后的侍女小红豆,不禁双双迷茫对视了片刻。
这位今日来此,还只带了单单一位侍女,所为何事呢?
——————
内,三人坐在了一张竹编书岸旁。
水在一旁煎煮,韩东文自然而然坐在案后主位,小红豆站在他的身旁,对面则是文、钟二人。
“文主,昨日未能见你,听闻你有要事商讨,今朕得空前来,不曾误了太书什么安排吧?”
韩东文装腔作势道。
文永行听罢连连摇头:“殿下辛劳,特到太书听臣愚言,怎会有误事一说。”
旁边的钟礼林也行一礼:“未能事先恭候,还望殿下恕太书失礼。”
韩东文摆了摆手:“无妨,是朕不告而来,小红豆,去给二位奉茶。”
小红豆答应一声,身形轻快绕过三人,走向一旁立柜去。
钟礼林像是想起什么,视线朝着小红豆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一眼没能躲过韩东文的眼睛。
他摸了摸下巴,望着面前二人,脑子在飞转。
要用什么态度和他们接触?
保持瘟君的人设,避免露馅?
还是像面对小红豆那样,温和一些,尽量改善一下印象?
他正琢磨着,忽然听见煮茶的小红豆那边,惊讶“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