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禮麵皮薄,聞言臉都紅透了,也不跟自己的親娘客氣,彎腰道:「多謝娘親。」
八歲大的孩子又補足了營養,已經長到母親胸口那麼高了,左夫人略微惆悵。
兒大不由娘啊。
驕陽似火,炙烤大地。
都抵不過白謹心頭的火熱。
他想,這世上還是好人居多。不論是幫他的錢嬸娘,還是大勇哥,亦或是現在的左夫人,都願意對他伸出援手。
他加快了去縣城裡最大那個茶樓的腳步。
在古代訴訟也是有要求的,非農閒期不受理,非正常天氣不受理,官員出公差、舊交接不受理,節假日也不受理。
四捨五入,老百姓真正能訴訟的時間也就只有三十多天。
當然,惡性的刑事案件要除外。
白謹正好撞上了農閒時間,但他也認為,自己的案件屬於刑事案件了。白老大算得上是□□,他又有證人證據,為何不告?
張氏在茶樓的大廳里坐著,等得心急如焚,其他人隱晦的打量目光讓她十分不安。
這樣的煎熬終於在等到她的孩子時緩解了,她只能從白謹身上汲取力量和安全感。
她那比野草還要堅韌生長的孩子也不會讓她失望。
白謹拉著張氏的手,目光堅定,義無反顧地說:「娘親,我們走吧。」
上一次全是張氏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痛苦掙扎,群狼環伺,沒有任何人的幫助。
就是青奴,也因生性膽小懦弱,無法為母親撐起一片天。你能責備一個十歲的孩子麼?
該埋怨的,該痛恨的永遠不是受害者。而是那些貪婪狠毒、心胸狹隘的加害者。
衙門大大方方地為來來往往的百姓敞開,縣令來了不過十幾天,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這位縣令是個負責任、有底氣、有規劃的好縣令。
就是連站在門口守衛的衙役都精神了不少,整個衙門煥然一。
張氏有些愣神,她都沒能反應過來。
白謹牽著她的手就走到了衙役面前,脆生生地喊道:「衙役大哥,我帶我娘親來辦理訴訟。」
衙役很驚訝,他們這個偏僻的小縣城,有什麼財產糾紛、感情矛盾一般鬧到村長、里正那兒就給解決了。
百姓大多畏懼當官的,很少有來縣衙的。
他總覺得那小孩身後跟著的女人有些熟悉,不過一時間沒能想起來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