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打開雕花木盒,就見到四個小塊的方狀物,如白玉般清透潤麗,光澤明亮,格調高雅。
上面還有梅蘭竹菊的細緻雕花,美輪美奐,栩栩如生。
他分辨不出這些肥皂都是用的哪種花香,總之氣味縈繞鼻尖,清脫俗,令人聞之難忘。
倒是牙膏,統一都是薄荷和粗鹽。
一來他們問過老大夫,這樣的配方對牙齦友好,也能潔淨牙齒。
二來粗鹽一直是眾人刷牙常備的淨口物,循序漸進更易讓人接受。
白謹感慨道:「所有事情都讓你安排得井然有序,少爺你也太強了吧,我毫無用武之地啊。」
左安禮摸摸他的狗頭,莞爾一笑:「別忘了,方子還是你提供的。」
白謹嘻嘻哈哈地接受左安禮的誇讚。
「我已經讓人安排好酒樓的位置,招待的那個人恰好你也是認識的。」左安禮正色道。
白謹福至心靈:「是賣房給我家的那位小商人麼?」
「對。」
兩個孩子第一次做生意,放在這個時代的價值觀看來,這不是什么正經的事,但他們都很認真地辦好每一環。
甚至連左安禮都有些緊張,不過他向來習慣了在他人面前掩飾情緒,所以白謹半點兒都沒察覺。
馬車很快就到了春風樓,聽名字有點像花樓,不過就廣興縣這麼偏僻的地方,壓根沒有正兒八經的花樓。
白謹從馬車上跳下來,跟著左安禮一路上了二樓的包廂。
他往回望了一眼,大廳里人來人往,茶客飲茶說笑,來來往往有穿長袍的書生、求口白水喝的壯漢、一身絲綢錦衣的商人……
說書人正口若懸河地講著故事,有的人聽得津津有味,有的人卻滿不在乎。
茶樓眾生百態盡在眼裡。
左安禮回頭瞥了一眼,笑出聲:「好在廣興縣再窮,也有大夫和商人。」
白謹也應聲道:「是呀,有了商業貿易往來,一地的經濟才能盤活繁榮。」
左安禮怔愣在一旁,這個他以前學的知識大相逕庭。
歷來的每朝每代為了將農民束縛在地里,講究的就是重農抑商。商者在士農工商里排行最末,也是被人認為最低賤的職業。
但左安禮細細一琢磨,發覺白謹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看來他的修行之路還很漫長。
左安禮將此事記下,準備回去就問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