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这位新晋花魁,潍州城人传的神乎其神,两人是必须要见到的,只是赵立新和顾千浔对此表现的兴趣平平,又不想扫了兴,只得跟着二人前去了。
到得玲珑坊门前,还未靠近,众人却先被不远处围着的一群人吸引,顾千屿和李子木瞬间来了兴致,一时竟忘记了前来玲珑坊所为何事,赶忙凑了上去。
两人不管走到哪里,人群都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更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占顾千浔的便宜。
这整个潍州城里,谁不认识这几个人?顾千浔再美,也不至于有人为了美貌不要命不是?
大家还不至于健忘到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位四品大员的孙子,这不就从此不再敢踏进潍州城半步?
顾千屿对人群不感兴趣,倒是对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两人起了兴趣。
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华贵衣服,头顶束带,长靴束袖,天蓝长袍直拖到地上,腰上系着一条翠绿美玉腰带。没有佩剑,一看便是书生模样,看样子还不是家境贫寒的书生,而是家境殷实,有头有脸的人物。
女子一身粗布衣裳,倒是洗的干干净净,头微微束起,用一支粗制滥造木簪子扎在头上,但身段婉约,身姿婀娜,远远望去,也算是摇曳生姿。
女子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一个劲摇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男子脸露愤怒之色,面容狰狞,用手指狠狠戳着女子的头顶,口中喋喋不休,说的都是辱人的话语。
站得不远,听了一会儿,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倒也让顾千屿听了个七八分,大概就是,男子本来家境贫寒,但近日来在科举考试中通过了皇帝陛下亲出的考题,高中进士,土鸡一下子飞上了枝头,做了凤凰,当然对家中早已定亲但未过门的女子不再喜爱。女子本为潍州城人士,从小与男子订有婚约,本来心想,这男人中了进士,就算是不回来娶她她也认了,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但谁知这男子却是个狠毒的人儿,回来以后,诬陷她与其他男人有染,不守妇道,竟要将她卖入青楼。
加上这女子天生口不能言,真正是有苦说不出的苦命人儿。
顾千屿一听到真相,登时怒火中烧,恼怒之极,直娘贼的二驴子货!在潍州城这么多年,虽说被称为第一纨绔,可他确实始终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事儿生的。二话不说加快了步子,一脚踹在那进士身上,那进士一看就是寒窗苦读十余载没有习过丝毫武艺的人,一下子扑倒在地,就连身上那条名贵腰带,都被摔的粉身碎骨了。
男子刚要爬起来大骂,顾千屿跟上去就是一顿猛踩,直往男子脸上招呼,可怜这位进士连哼唧的声音都没有出,就重新被踩在了脚下,华贵的衣服沾染了泥土,秀美的脸庞满是鲜血,男子双手抱住头颅,双腿蜷曲,一个劲颤抖。
顾千浔虽然对男子心中忿忿,但终究是看不下去这血腥的场面,别过头去,李子木唯恐天下不乱,叫嚷呐喊,就差没说一句“屿哥儿威武”了。
只有赵立新拉住顾千屿道“且慢,不要听信片面之言,待我问问他真相究竟如何,再教训不迟!”
顾千屿点点头,收回刚刚踢出马上便要落到男子脸上的脚,冲着地上哀嚎的男子努努嘴,道“问你什么你就老是说什么,要是敢说出任何一句假话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男子哭丧着一张脸,哼哼唧唧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还问什么啊问,这事不是清楚的很,这小子达了就想着抛弃自己的妻子了,还想把妻子卖到青楼去,这还是人吗,简直畜生不如!”李子木愤怒至极,恶狠狠道。
“你自己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说的,可都是实情?”赵立新缓缓说道。
关于女子之事,进士闭口不言,只一个劲哀嚎,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地面,青石板被他拍的啪啪响,边哭还边说着“没有天理啊,光天化日打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李子木瞪大了双眼,怒目而视,一张要吃人的口张开,吓得进士赶忙将眼泪憋了进去。
“说还是不说!”话未说完,李子木一脚将进士踢翻在地,他这一脚可不比顾千屿的一脚,顾千屿虽然也是猛踹,但相比较李子木,可就要温柔的多了。
“我说我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各位大爷,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进士躺在地上,那俊秀女子虽然饱受他欺负,心中却也不愿他被人如此殴打,此时又惊慌失措没了主意,又怕众人走后,进士对她的殴打更加变本加厉,瞪大了一双能润出水来的眼珠子,慌忙跪下求饶,眼泪噗嗤噗嗤往外冒,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视之落泪。
顾千浔看到这里,心中不忍,急忙蹲下身,将女子拉起,一手拖拽她的胳膊,一手取出袖间手帕,帮她擦掉眼泪,轻轻说道“这种人,你还维护他什么啊,死了活该!”
这不知这位女子能不能听得到顾千浔的话语,只是再没有哭出声来,只一个劲抹眼泪,看着进士的眼神也变得没那么害怕了,仿佛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一般。
顾千屿看着姑娘可怜模样,心中更是愤怒,上去又是几脚,许久之后,才停住了脚,却仍不解恨,拽住男子的头,将他的头颅提将起来,恶狠狠道“说,哪里来的杂种,敢在这潍州城撒野,还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看你是寿星老儿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男子这会儿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再不敢多动一下,连忙跪倒在地,眼泪鼻涕血液淌了一地,连哭带嚎道“不敢了不敢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您要是看上了这女子,我把她送给您,定要她好好服侍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顾千屿更生气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用这姑娘换回自己来,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顾千屿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用脚将他的脸踩在地上,有血液夹杂着痰液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他的嘴里不断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顾千屿回头冲正哭着的女子道“你还替他求情,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这种人,死了活该!”
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踢开,恶狠狠道“只是杀你脏了本公子的手不说,怕这姑娘心中留下阴影,就暂且饶你不死,从此以后,再敢踏进潍州城半步,我便见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两次,听见了吗?”
男子已说不清话,含糊不清连连点头。
顾千屿冲身后的李子木喊道“木头,将这家伙脱光了扔到粪坑里去!”
“好嘞!”李子木闻言,谄媚一笑,用手提着男子的一条腿,微一用力,男子便被提到空中,他身体倒悬,有粘稠的液体混杂着血液从他的嘴巴里鼻孔里耳朵里喷出来,看上去恶心又可怖。
李子木毫无恻隐之心,只见他一手提男子,一手持剑,刷刷几剑,男子的衣物便尽数被搅碎了,光溜溜的男子在李子木的手里摇摇晃晃,白花花的肉体拼尽全力颤抖着,李子木迈开大方步,径直走向那个离得挺远的粪坑旁,一伸手便将这位俊秀公子哥儿,当朝进士郎扔了进去,只听“扑通一声”,粪坑里便“咕噜咕噜”冒出水泡来,过了许久才探出一只浑身污秽之物的脑袋,众人哈哈大笑,直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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