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将刚刚收到斥候的消息,靖王爷的八百里加急军令马上便到,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着便是。”
听到这句话,众人才重新安静下来。
帐外寒冷料峭,帐中央位置立着一大火炉,炉中烈火熊熊燃烧,炙烤着众人的脸庞,将所有人的铠甲都映照得熠熠生辉。
“报!”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初升的太阳已经渐渐逼近天空正中,由于没有人添柴,帐内的炉火灭了许久,只余下一点点猩红的炭火,帐中空气渐渐冷了下来,直到此时,那封八百里急报的信笺才急吼吼赶来。
一骑轻骑飞闯入军营,慌慌张张间,一个精悍男子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顾不得摔伤的身体,连滚带爬跪在中军帐前。
“报,八百里急报!”
赵充国慌忙起身,迎出帐外,众人紧随其后。早已经有人将急报拿到手中,却迟迟没有拆开。
赵充国刚刚卸下铠甲,面色微寒,看向双手捧着信笺的侍卫。
“念。”
那人这时才打开手中信笺,低头看一眼,念道“靖王爷令,大军急行军,一日内横渡大汶河,在阳平关外驻扎,不得有误!”
一时间军帐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阳平关乃南方屏障,位置居于龙池镇与潍州城之间,是南北方的分界线,过了阳平关,就是北方了,靖王爷的势力不在北方,而与阳平关仅有半日路程的潍州城,更是除京城外整个北方军事力量最强的城池。
多年来,靖王爷的势力更是没有一个渗入到潍州城中。
潍州城就仿佛是一个没有孔的鸡蛋,任苍蝇如何去叮咬,它就是没有丝毫的裂缝。
如此固若金汤的城池,难道靖王爷的目标,竟然是这里?
靖王爷已经想出了攻破潍州城的方法了吗?在没有过多损兵折将的前提下?
赵充国接过军令,他心头一沉,却又重新坐了下来。
“将军,靖王爷是想让我们去攻打潍州城不成?我们没有攻城器械啊,就我们这些人去了,不是送死吗?”
“对啊,将军,潍州城如铁桶一般,内有老将李克坐镇,外有江湖第一门派玄天剑宗守护,怕是不那么容易攻破啊,如果拖的久了,恐怕会生出些不好的事端来啊!”
鬓角已经些许斑白的赵充国轻轻敲击桌面,他想起了曾经跟随靖王爷南征北战的那些日子,那时候,他们这些人,每天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可能睡一觉,脑袋和身体就分了家。
那时候的靖王爷,刚刚年满二十岁,血气方刚,却有着极强的军事才能,在战场声总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善打硬仗恶仗,他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每一个士兵的生命,从来不会打骂士卒,他们这些人,都是在那个时候便下定决心,要誓死追随靖王爷的。
他不会相信,靖王爷会对战场形势做出错误的判断,更不会相信,靖王爷会不顾这么多弟兄的性命,贸然攻取潍州城,即便是赵充国已经知道了靖王世子李成德的事,他也不会相信,靖王爷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既然他下了军令,便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下达了新的军令
中军,前军急行军北上,丢弃掉所有能够阻碍前行的物品,只带一日口粮,务必在日落之前横渡大汶河,所有物品交由后军,后军行军时间可延长三个时辰。
众人心中虽有不满,但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怠慢,快退去,安排军队去了。
大帐中只剩下了赵充国一人,他面朝北方,早已是正午时分,外面的空气变得暖和起来,阳光将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照成了彩色,就像很多年以前的那个正午,靖王爷亲抗大纛,带着他们这些生生死死的弟兄,穿过了那座被阳光包围住的高山,成功攻下了那座城池一般。
“王爷,希望这次,您也能够顺利拿下城池啊!”
赵充国喃喃自语,说罢,他重新披挂战甲,拿起立在帐旁的黑色长枪,威风凛凛,走出营帐。
龙池镇,水月宫,深夜。
靖王爷正平静的看着各地传来的军情,各军队已就位,已与阳平关驻扎,靖王爷几乎倾巢而出,五十万大军连绵三十里,每到晚上,这里火光冲天,充满了欢声笑语,不似来打架的,倒像是来度假的。
“严宽!”
“下官在,靖王有何吩咐?”
“计划开始实行吧!”
“下官这就去作准备,但具体行动时间,还需再商议一下。”其实严宽早就制定好了行动时间,就在两个月后的端午节,那时候潍州城恰逢街市,又赶上荆楚王朝最盛大的传统节日之一的端午节,届时一定会热闹非凡,找人混进去也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这便是严宽的聪明之处,就算他早有计较,但也从来不说,只是给自己的主子提个醒,风头不能高过主子,功高震主这句话他可是深谙其道的。
“快到清明节了吧?潍州城人都会在这一天祭祖,小商贩也会趁着这个机会多卖些东西,这天街上应该很热闹吧?找人混进去。”
“靖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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