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看了梅姬。”
有妇人蹙着眉轻声制止。
“难看的是这崽子。”女人冷哼一声,高贵又傲慢地凑近了唐安,用两只手指卡着托起唐安的下巴,“对吗崽子?”
香槟从唐安湿透的梢滴落下来,唐安被迫高高抬头,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凑近的美艳女人,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唐安还沉浸在可能被泼硫酸的警觉里,花了好长时间才理解了女人的话。
“……”
和布尔曼的所有人不同,女人没有绝对的恶意,没有攻击的意图,也没有携带武器,只是在简单地挑衅,厌恶,和侮辱。
唐安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唐安的认识里,袭击应该是致命的,不给猎物任何可能的反击机会。
但现在显然不是如此。
将桌上的餐刀捅进她的喉咙似乎并不合适。
“你在干什么?”
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在女人身后响起,女人抬起眼睛,那副写着傲慢的脸转过去,长眉一挑,唇角微勾:“我?”
“你。”
唐安穿过女人的肩膀,看到雷克斯冰蓝色的眼睛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唐安的黑和礼服上湿漉漉的,香槟从梢滴落下来,划过脸上还没愈合的伤口,黑色的睫毛上也挂着水滴,下巴被人抬起,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手里还握着一把餐刀。
“松手。”
雷克斯脸色黑,眯起了眼睛,语气里显然带上了冰冷的警告意味。
“嘿,雷克斯,我不过是给她个教训。”
女人这样说着,脸上却依然带着高傲的笑,钳制着唐安下巴的手也没松开。
雷克斯没理她,冷眼注视着唐安。
唐安听懂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抿着嘴把手里攥着的银质餐刀放回了桌上,黑眼睛看向雷克斯。
女人看到桌上的那把餐刀,眼底闪过一丝惊诧的意外,但雷克斯对唐安的态度,让女人脸上的神情愈像胜利者。
雷克斯挑起了单边眉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阻止了唐安,但雷克斯毫不怀疑,唐安绝对会击飞酒杯,并同时把这把餐刀捅进女人的喉咙。
毕竟以前对打的时候,这小鬼的手刀就能趁其不备单手击飞自己手里的东西,再一拳擂向面中。
害的自己报废了一部新手机。
“……对不起。”
唐安看着雷克斯憋了半天,小声道。
要不是场上这么多人在,雷克斯简直要气笑了。
“去洗了,真脏。”
雷克斯维持脸上冷冰冰的表情不动,抬手冲唐安摆了摆。
“这种肮脏是洗不干净的。”
女人撇嘴,松开捏着唐安下巴的手。
唐安得到解放,立刻收回目光,转身就往舆洗室跑了。
小羊皮高跟显然不适合瘸子,雷克斯注视着唐安跑得一瘸一拐的那条腿,暗自在心里啧了一声。
“你这次怎么不邀请我了,雷克斯?”女人凑过去,递给他一盘甜点,脸上的笑依然是胜利而傲慢的,“我们上次明明很合拍。”
雷克斯冰蓝色的眼睛看着那盘甜品,没接话,只是从桌上拿起了唐安攥过的那柄银制小刀。
女人勾着唇角,得意地将甜点往雷克斯那边递了递。
“咔。”
那柄小刀插入糕点将它一分为二,而底下的盘子也被直接跟着一起分尸,在女人的手里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