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班两千水师乘战船五十艘,沿长江与姜阳互为引援。
只是,汉军的战船比吴军小了一半,兵力更是远远不及,只能在旁策应主力。
入夜,姜阳带着亲兵,独自来到长江边上,吹着江风,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如今,他与黄权的兵力合计达到一万九千人,基本达到吴军的一半,已经有一战之力。
虽然两支军队可能做不到同步,伤亡也可能比较大。
可他相信,两军拼死对冲,一定能冲破吴军阻碍,合兵一处,安全回归。
只是,他并不愿意这么干。
毕竟,曹魏大军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悬在他的头上,能多保留一兵一卒,后面大战获胜的机会就越大。
“夜已深,军师何故不睡?”赵融、向宠等将担心他的安危,寻了过来。
“在思考军务。”
“军师白日里不是已经布置完毕吗?等黄权将军准备就绪,我等必一鼓作气,击溃吴狗。”
“众将士用命,我军自然是一战而胜。
不过,本将在想,有没有办法,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吴军退去。”
姜阳这话说完,四周突然没了声音。
();() 他转身看去,只见赵融等人皆是一脸佩服地看着他。
显然,他们都觉得这不可能。
“军师......果然是......思常人之不能思。”赵融小心斟酌着措辞,委婉地劝着姜阳。
“哈哈哈,诸位将军不必担心,一切按既定方略准备。不过,本将要试陆逊一试。”
当晚,陆逊就在大营里收到了姜阳的信。
“本将领兵两万,与一万黄权大军夹击大都督,大都督要如何御敌?”
陆逊轻笑一声,对身边众将道:“这蜀国小儿,夸大其词倒是一把好手。”
当即回信:“汝只有区区数千兵马,蜉蝣撼树而已。就算汝领兵十万来攻,本将亦能杀個片甲不留。”
孙权只是让陆逊暂时出来主持局面,并没有恢复他大都督的职务,他只能自称本将。
第二天一早,陆逊又收到了一封信:“阳确实没有两万大军,可曹魏南下的兵马,怕也不止十万。”
这封信,让原本信心百倍的陆逊心里直打鼓。
探马来报,襄阳、樊城两地的兵马调度频繁,汉水之北的粮草不断渡河,运往襄阳。
曹魏似乎确有南下的意向。
“哼!大吴何惧曹魏?赤壁之战的余威尚存,料那曹丕小儿不敢向南一步。”
话虽如此,可陆逊已经在思考这一战值不值得:
野战中,要阻止本就近在咫尺的两万兵马对冲,确实要冒极大的风险,就算取胜,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若士卒损失过多,当曹魏真的南下,江东该如何面对?
当第三封信送到,陆逊再也坐不住了,向孙权行宫赶去。
只因那信上书。
“不知伪太子孙登,何时至洛阳为质?”
姜阳小儿如何得知这等辛密?
至尊身边定是出了奸细。
陆逊跑到孙权面前,已是气喘吁吁。
“至尊,为防曹魏南下,这一战,已不能再打,得撤回江陵。”
“至尊身边恐有奸细,需细细排查。”
不料,孙权只是冷冷看着他。
“那日,朱然遇袭,伯言坐壁上观?”
“昨日,两军对垒,伯言书通蜀贼?”
“今日,占尽优势,伯言让孤撤军?”
“让孤放弃刘备攻黄权的,是伯言;让孤放弃黄权回江陵城的,还是伯言。”
“不知伯言。”
“是姓吴?”
“还是姓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