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表情从惊讶变成留有温存。
我和他俩抱在一起。
只是简简单单说,“我很想你们。”
3个人抱得很紧。
狗狗的表情,章师的五角星耳环,都如此熟悉。
“你们,怎么会在。”我问。
狗狗只是笑没说话。
章师开口,“我们在这,和你在这是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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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欲断魂。
今天,阳光很充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风也没有之前那么狂怒,地上满满的纸钱偶尔被吹个趦趄,翻腾一个圈又落下。
我和他俩并排走,亓文清还蹦跳着躲避地上的纸钱。
因为踩到纸钱是很不吉利的。
而我和章师,笔直向前走过,抬起脚再落下,碾过地上的黄黄纸片。
对我们俩来说,还有什么叫吉利呢?
陈宸的母亲没有撤销对章师的起诉,而这个五级伤残不知道能判章师个多少年。
陈宸家里雇了很多混混寻找章师的下落,他只得到处躲藏。
“记得有一次我都躲在千佛山的山顶过夜。”章师说,声音中露出疲惫。
“这段时间里,不敢回家,不敢打电话,每天都是一个人,躲在最鲜为人知的地方。”
而因为章师没有和陈宸父母协商好,加上受伤比较重的章师,以及狗狗报警那次我和章师对警察的撒谎,这个案子从民事案展成了刑事案。
刑事案件是必须受理立案的,章师现在都不敢出现在繁华的街道了。
我和狗狗听着章师的诉苦,连唉声叹气都没出来。
“我给陈宸他妈跪下了都没用。”我说。
“你傻啊,大男人给别的人下跪。”章师骂我。
“你们不还给我爹跪下了?”我争辩。
“咱们是同手同脚的知己,同手同脚,意味着你痛我们也痛,你的惦记也是我们的惦记。”还在躲着纸钱的亓文清停下来,郑重其事地说。
而他停下的那刻,脚踩在纸钱上。
“李琦,你变得沉默了,不要这样。”章师告诉我,“你不说话就会被别人当成哑巴,哑巴就会被人瞧不起。”
我能说什么,我怕张口就会刺伤别人的心。
我是一只刺猬,卷起身子保护自己。
而因为我是一只刺猬,当我走近别人,会被别人误解成我要攻击。
“对了,”狗狗岔开话题,“快乐男生又要海选了。”
“对啊章师,你唱歌这么好听,一定会晋级的。”我露出光芒。
“还是我的生命自由更重要吧。”他幽幽说道,眼睛又是那种空洞地望着天空,“我也想参加,可是我是个逃犯。”
我说吧,现在,我张嘴就会伤人。
章师停在原地,抽搐着双肩,像是哭了。
他缓缓低下头,口气有些颤抖,唱着那,
《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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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男孩》,好像我们的写照。
我曾经的梦想,好像早就赍志以殁。
不敢再奢想未来有多么华丽,只希望,安安稳稳。
章师没有表情的样子,与我一样单纯。可是,他经历的太多了,想要脱离出其中也困难了。
章师在逃亡中,我和狗狗帮不上一点忙,但他把我们当成最亲近的人。
“喂。”我叫章师,从口袋里又一次拿出那张拥有1万块钱的卡,“你在外面晃荡,资金一定不足吧。我就这点意思,多了也拿不出来。”
章师笑笑,“可别,你拿着钱给我找个新的弟妹吧。”他推开我的手。
“这可不是几百块,而是一万啊!”我觉得数额挺大了。
“你知道吗李琦,我不缺钱,我缺感情。”他一手扶我,一手扶亓文清,“我缺少你们这样的兄弟,可惜,你们还要上学,不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