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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半季花开6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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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跟季琦确认了恋爱关系。或许我俩还造就了某个闻所未闻的校园传说,在家长会上表白牵手接吻。

家长会解散以后,养父跟季琦爸爸相互握手致歉:“哎呀我家儿子胆太大”,“哪里哪里,是我闺女脸皮太厚”。趁他们寒暄的功夫,我早已溜出教室,反正是跟母亲住,也不用面对神经病男人的辱骂与殴打。

穿梭在走廊中,能听见其他同学与他们父母的议论声,长辈们说千万不要早恋学坏,同学反驳说刚刚接吻的那一对儿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

“宁可考不好,也不愿看到早恋生。”那位同学的妈妈说道,并对着从她身边走过的我翻来白眼。

你的孩子好好考也就是中游水平,我对她的白眼嗤之以鼻。

翻篇啦,明天就是寒假喽,乱七八糟的事情快点烟消云散!在学校门口伸懒腰,回瞄见养父也正在往校外走。抓紧小跑两步,我可不想被他现,免得听见神经病大吼大叫。

跑到车站坐公交车,一路上回想刚刚家长会中季琦的表白,难免耳红心跳,尤其是他吻我的画面,那个吻宛如施过魔法,由着季琦住进心里最宝贵的地方。我很期待,期待你我二人考上同一所大学,再一起毕业,名正言顺组成属于我们家庭,生儿育女,头花白坐在摇椅上慢慢摇。

也可能是你我都坐在轮椅上赛跑吧,哈哈哈。

女孩子所经历的每次恋爱,都会朝着最美好的未来展望,她爱他,他可以挣钱少一点,陪伴多一点,说句“我爱你”就算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她们总是喜欢在幻想里将就,以为自己就是最最体谅他人的女人。这份幻想,其实真的就是最想要的,但是这份幻想也是最易碎的,容不得半点杂质。

我没有等来季琦的回应。

假期过去三天,我呆在狭小的屋子里吃斋念佛。这个时候,客厅就会响起麻将牌碰撞的声音,扰得人心神不宁。另一个小房间是弟弟佀光的天下,他擦干净他的吉他,练一下高难度的谱子。练吉他和弹吉他完全是两种不相仿的概念,弟弟不断制造噪音,失败的扫弦揉弦简直就像拿指甲盖划玻璃那样刺耳。偶尔母亲会敲敲屋门,让我出去买烟买饮料给客厅内的赌徒享用。我总是说为什么不让佀光去,母亲回答道弟弟在练琴,而后装作生气的样子多给我些钱:“剩下的你自己拿着买点东西。”我承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出门帮母亲办事,顺带给自己备上能够消磨时间的零食。而零食一旦吃完,又要胡思乱想,比如母亲偏心啦,比如打麻将影响我啦,要怪世间万物跟自己作对,要怪机会运气永远落不到自己脑袋上。更可怕的是,一旦胡思乱想的内容成为现实,恨意就会翻倍的泛出,你自以为眼前生之事已经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这不叫冲动,所以过度的愤怒是有理由肆意泄的。

为了下次让佀光出门买东西,我开始预习新学期的功课,学习总要比弹吉他的优先级高吧。然而,左边是练琴失败的噪音,右边是麻将牌碰撞的杂音,背诵一句十字以上的古文就要掺杂进“碰吃胡”“莫斯科没有眼泪”之类的插话,于是我经常是背诵着“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接下来“碰了胡了”“白雪纷飞”就“有声胜无声”了。

于是我摔开房门,冲着两桌赌徒脾气,母亲抓紧将我推进门,朝我胳膊使劲捏了一把,横眉竖眼的。转瞬间她就走出去,对着众人歉意地笑笑:“孩子不懂事。”

母亲的笑颜让赌徒们神魂颠倒,很快,麻将牌碰撞的声音再次络绎不绝,但是声音小了很多。

母亲也走进佀光的房间,她低声跟弟弟说了几句话,于是,吵闹的吉他声也不见了。

弟弟笑着对我说:“姐,你的假期有点累啊,这才刚放假。”他指了指我正在看的课本。

我没好气地回道:“不然呢,还能干什么,吹横笛吗?”

他也知自己自讨没趣,退出去。

等下午的时候,弟弟又来:“姐,咱们班约着一起kTV唱歌,你去吗?季琦也去。”

我朝着佀光晃了晃手机:“没人叫我,不去。”

弟弟关心我的方式也就只有坚定说一句:“姐姐,你不去那我也不去。”

我的心里仿佛塞满了东西,沉甸甸的,也说不出自己为何烦躁,因为养父?因为麻将?因为佀光吵闹的吉他声?似乎都不是,它们仅仅成为我能够泄情绪的借口而已。成绩不好需要借口,有事请假需要借口,贪于玩乐需要借口,人们还给这样的借口创造了另一个听上去还不错的词,“理由”。你看,“理由”这个词是不是显得褒义多了。

就连不允许弟弟到我的房间长时间逗留都有理由,母亲说:“现在出来住了,大珺和小光要保持间隔,亲姐弟之间也要避嫌。”避什么嫌,难道人人都该有的道德底线都需要用其他途径再上一道保险吗?

学习疲乏之后,我会拿着手机看看同学们的QQ空间,太多的情啊爱啊暧昧啊从他们所消息的文字里冒出来。女孩子们喜欢追星,她们都是superJunior的粉丝,争相要做韩庚的老婆,却又在暗地里对某个心仪的男孩开玩笑说“我现你的眼睛很像韩庚啊”。咦,季琦,其实你的眼睛也有些像韩庚啊。

我莫名其妙就笑起来。

母亲说:“过了今晚就没人来打麻将,明天是大年三十,春节要到了。”

第二天,母亲又招呼来一帮赌徒,不亦乐乎,全然忘记昨天许下的承诺。而我也渐渐明白,对于很多人来说,家庭只是个庄严的概念,实际上可有可无,要不然满屋的赌徒不至于今日还沉浸在麻将的诱惑中。

沈叔叔带来一副春联,贴在麻将室门口,母亲吆喝着我们姐弟俩过去帮忙,沈叔叔微笑说声:“过年好。”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从褶皱的皮衣里掏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我和小光。我们犹豫要不要接受,母亲抢先推手拒了红包:“哎呦,要不得要不得。”

“给孩子的,拿着吧。”中国人的礼节简直可以称为艺术,母亲和沈叔叔三番两次寒暄客套,最终,母亲还是让我俩接过红包。

我和弟弟极其真诚的致谢,因为红包里的钱真不少,每个包五张百元大钞。弟弟抢过沈叔叔手中的春联:“叔叔你进去坐,我来贴。”他点头哈腰的样子让四个人全都哈哈大笑。

“我说弟弟,要不要这么唯唯诺诺。”

“姐,收了红包你不开心吗?”

“嗯,开心,今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收了红包。”

“开心不就好喽。”弟弟回过头,开始贴春联,“姐姐你帮我剪一截透明胶带……”

当我们贴好春联,身后又来了人,他轻声咳,仿佛久别重逢的语调叫道:“大珺,小光。”

是养父。

他手里拿了很多年货,炸带鱼炸藕合,还有过年才能见到的山东特产酥锅。

我碰了碰佀光:“给爸爸接过来啊。”

还有什么能比团圆更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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