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奖苦笑:“小子只是····只是有些乏了,想···想回云溪村去。”
“乏了?”红拂女一时没有些没反应过来,思忖半晌,莞尔一笑:“你这小小年纪为何会觉得乏?你不是最喜长安的繁华了吗?以前每当春播、秋收之际,你阿爷逼着你去村子,你是宁死也不愿去,怎么,如今却主动想去了。”
昨日为高履行等众纨绔寻找父爱的义举,不好跟红拂女她们提。
毕竟自己是发过誓的,灵不灵且不说,但自己好歹也得为兄弟的性命着想,虽然程咬金那老杀才并不缺儿子。
李德奖老神在在,像个失业的中年人,一脸沧桑,孑然一身立于天地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深沉道:“小子已看透人世沧桑,只想归去做个闲人!”
红拂女先是一愣,接着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肉,怒道:“又胡说了!”
正在装深沉的李德奖,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掐,整个人立马就不好了,一声‘哎哟’脱口而出,那个疼呐,不亚于被李靖胖揍。
此刻他终于深刻地认清了现实,自己这位母亲,看似柔弱,特么真是个女侠啊,手劲真大!
“你阿爷为大唐戎马一生,立下赫赫战功,就算要做个闲人那也应该是你阿爷,而不是你!”
“是是是····小子刚刚一时失言,还请母亲勿怪!”面对这位霸气侧漏的老娘,李德奖只好乖乖陪笑。
“说吧,为何想回村里?莫不是····”
红拂女突然杏眼圆睁,眉梢一挑,语气也渐渐变得深沉起来,质问道:“莫不是你真看上了村里那刘寡妇!”
();() “啥!”李德奖一脸震惊,道:“什么玩意?刘寡妇?”
红拂女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肃声道:“怎么?刘寡妇你难道不记得了?”
“娘啊,我记得一个寡妇做甚!”李德奖一脸懵逼。
红拂女盯着他打量许久,那眼神就像个X射线一样,恨不得将李德奖透视个遍,良久,见他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
终于是舒了口气,喃喃道:“不记得了最好······”
“娘,这刘寡妇到底是谁啊?”李德奖仍是一头雾水,追问道。
可红拂女似乎并不想回答,只是淡淡道:“没什么,你还没回答为娘的话的,为何想回村里?”
见从红拂女这探不到一丝信息,李德奖只得暂且作罢,只能另想办法,但不论如何都要弄清这刘寡妇究竟和自己有啥关系。
毕竟自己还是个黄花大少爷,怎能不清不楚地和一个寡妇产生什么纠葛。
面对红拂女的追问,李德奖只好胡诌了个理由:“其实小子是心忧肤凝膏的生产,所以想回村子里看看。”
“呵·····”红拂女冷笑一声,继而道:“肤凝膏的生产有别院的王管事盯着,他也算是咱们府里的老人了,这事交给他还是很放心的。”
“好吧!”李德奖索性不装了,摊牌道:“小子只是不想再被那些麻烦给找上,所以想回村子里清静清静。”
红拂女突然噗嗤一笑,柔声道:“这话怎么从你口里说出来总觉得那么不自然?你几乎可以说是从麻烦堆里长大的,现在反而倒是怕起麻烦来了。”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像是个人话,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李德奖嘴角一咧,尴尬地挠了挠头,道:“这不是···幡然醒悟了嘛。”
“好一个幡然醒悟。”红拂女一脸慈爱地摸了摸李德奖的头,近些年李德奖长大了,身高自然也不似从前了,不知不觉与红拂女竟然有了身高差,为了尽量让母亲摸的顺手一些,李德奖微微蹲了一下。
“我儿长大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至于麻烦什么的不必担心,虽你阿爷如今也算是个闲人了,但毕竟也是堂堂国公,你有甚好怕的,再说了还有为娘在。”
李德奖乖巧的一个劲点头,就差吐舌头了。
“那既然您说做我自己想做的事,那小子想回村里,不知可否?”李德奖试探道。
“不能!当初送你去村里,那是不得已为之,如今与其让你去祸害那些可怜的村民,还不如让你待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