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人與人有種奇怪的東西,叫做磁場。如果你會被某個人吸引,那麼說明,你一定是透過那層表面,看到了他身上相同的東西。
「你好,我是許言。」,男生走到江謹面前伸出手,語氣並不熱忱,甚至聽上去還有些冷。
「江謹。」,江謹侷促的伸出手,答得有些靦腆。
許言個子很高,低著眉眼有深沉壓迫的感覺,隨著那股壓迫感一起壓下來的是一片冷冽的潮濕,像一片波瀾不驚的翠湖,眼睫狹長,鼻挺眉濃,是那種美得讓人難分性別的美人。
「我知道你,張教授的學生,我的——」,許言收回手,頓了一下,一雙眼睨著江謹,吐出最後兩個字:「學長。」
江謹皺眉望著他:「嗯?你怎麼知道我是豫大?張——」,現在教授兩個字他實在叫不出,只問:「張復青說的?」
然而,江謹剛問完,男生的眼眸就沉了下來,像幽深寒潭一樣,許言冷道:「那人就是垃圾。」,他把目光投向江謹,「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我看過你的照片,三年前,那些流言。」
「……」
江謹不知道該說什麼,三年了,居然還有人因為那件事認識他。
「你很特別,一看就是他喜歡的樣子。」,許言看著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配上那張不可一世的臉,有幾分輕蔑。
「什麼意思?」,聞言江謹臉色有些難看,自從聽過方溯的話後,他心裡就隱隱有某種猜測,只是一直不敢斷定,畢竟張復青於他而言真的有很大的知遇之恩。
「什麼意思……」,許言望著他,笑意越深,忽然低頭靠近江謹的耳側,一股冷氣瞬間竄進江謹的脖頸,然而最讓他感到寒冷的卻不是這股氣息,而是許言說出口的話。
「你跟了他這麼多年,沒被他睡過?」,男生的語氣冰冷又輕蔑。
「!!!」
江謹的臉色瞬間唰白!他往後退了幾步,兩隻手緊緊的握起來,一臉震驚的望著眼前的人。
「什麼……意思?」,心兀的一沉,江謹抱著一絲微渺的希望,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這下,許言反倒有些不解的望著他:「你沒有過?日記里明明——」
「什麼日記?」,江謹情緒有些激動,打斷了他。
所以,當年的事真的有隱情?
許言望著他,看了好半晌,才開口:「走吧,你想聽的話換個地方說。」
兩人找了一家咖啡店。
江謹聽完許言的一番話,臉色慘白,他倏的起身,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對著眼前的人驚道:「你說什麼?」
服務員正欲上來收拾,就被許言擺手拒絕了。他望著江謹,語氣冷冷的:「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一個個的重點栽培。」,說完,他嫌惡的把目光移向窗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補了一句:「噁心。」
他想,那個向自己表白的男生噁心,張復青噁心,還有那個叫著自己哥哥的同性戀更噁心。
江謹愣愣的坐下,渾身發寒,連胃裡涌一股噁心,他扶著桌子乾嘔了起來,原來,原來他一直尊敬,視做榜樣的人,不過一個是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