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的衫裙割了一块下来,将草药上的污泥洗净。
放入嘴中嚼了起来,最后吐出敷在了宋宥安的伤口上。
沈惊晚动作轻柔,生怕再弄疼了他。
她将宋宥安的腹部包了起来,又为他系上了外衫。
“晚晚,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宋宥安怯声说道。
沈惊晚转身不语,空气中的血腥味在她的鼻尖萦绕不散。
她闭紧双眼,眼中闪过兄长和死去的凤梧军的一张张脸。
最后是宋宥安那张总是含笑看着她的脸。
沈惊晚深吸一口气,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了草地上。
“宥安,何必为我做那么多。”
“我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沈惊晚声音嘶哑,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愧疚。
宋宥安此刻很想站起来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告诉她值得。
可是腹部的阵痛传来,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晚晚,我愿意,便值得。”
“这世间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
“甘瓜抱苦蒂,美枣生荆棘。”
宋宥安声音里透着几分虚弱,顿了顿后又接着说。
“这是我的选择,无需因此感到自责。”
沈惊晚听完宋宥安的话后,心中所有积攒的委屈一同倾泻了出来。
她走到宋宥安身边坐了下来,抱着宋宥安的脖子,无声的哭了起来。
泪水浸湿了宋宥安的衣襟,他轻轻的拍打着沈惊晚的后背。
缓缓地为她唱起了梨城的民谣,声音悠长一点一点唱进了沈惊晚的心里。
一曲必。
宋宥安忽的笑说:“晚晚,你尽管放声哭出来!这里不会有旁人误会我死了。”
沈惊晚的情绪也慢慢稳定,听罢不由笑了出来。
“宥安,谢谢你。”沈惊晚低哑着声音。
宋宥安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惊晚,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