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周末,时冬暖就像斟酌请柬封面一样,仔细给自己的搬家声明推敲措辞。
要告知导员,顺手告知三个舍友。
最重要的是要通知家长时青禾,虽确定自己开明的妈妈几乎不可能反对,但时冬暖还是有种预感,时姐会因为自己被韩嘉榆“拐走”而抓狂。
果然,接到“通知”的时青禾炸毛了,直接拉了个三人小群就激情开喷:
“韩嘉榆!夺子之仇不共戴天!”
“我养了那么快二十年的猪,就这么被别家的猪拱走了!”
时冬暖:“……”
韩嘉榆:“……”
“既得利益者”韩嘉榆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撞枪口,躺平任嘲让时青禾轰炸了一整天。
嘴上骂骂咧咧,但时青禾还是时青禾。
“冬冬,一切都只是妈妈开玩笑。”
“只要你开心,不管你是想暴打韩嘉榆,还是想生吃韩嘉榆,还是想甩了韩嘉榆,妈妈都支持你。”
不待时冬暖想好怎么哄妈妈,开明的女人就主动来了表示理解的消息。
……如果后面关于对待韩嘉榆的举例没有充满个人情绪,就更好了。
“对了,定位我。你匆忙搬家,东西都没带走吧?妈妈先给你送点儿应急的。”
分寸感极强的女人还特地强调:
“放心,就到门口看看你,不会进门打扰你们。”
新家物资齐全,让时冬暖连咫尺外的寝室都没打算回。
但有一种生活匮乏,叫作妈妈觉得你缺。
时青禾还是亲手打包了行李,亲自送到了大院门前。
时冬暖从未认为妈妈的到访会打扰自己,自然邀请她进屋坐一坐。
而时青禾只是表情复杂地看着单纯的儿子,嘴唇嚅了嚅,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摇摇头转身上了车。
欲言又止的侧颜意味深长,渐行渐远的车影略带伤感。
时冬暖拎着行李箱回到卧室解包,赫然现,妈妈为他打包的,都是他当季马上需要的衣物和用品。
甚至连他幼时总爱抱着睡觉的毛绒小马,都被时青禾从不知哪个角落翻找出来。
它身上泛着熟悉的珍珠洗衣液香气,显然是时姐细心地清洗过了。
抱着那只年旧而松软的毛绒小马,时冬暖心软得一塌糊涂,感动得快要泪眼汪汪。
眼角余光瞥到行李箱递压着个小盒,上面贴着便签,其上注着时青禾劲秀的字迹,写着“乔迁礼”三个字。
“呜呜,妈妈……”
时冬暖伸手拿起那个小盒,揭下便签,盒体自身包装的1ogo映入眼帘。
硕大的宣传语赫然标注:
薄o。o1。
时冬暖:“……”
他气呼呼地将那只小马连同那盒玩意一起丢进床头柜底部,狠狠地甩上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