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兴的鼻子虽然不能够跟“灵犬”相比,但比普通人那灵敏多了,这锦袍郎君身上明显有一丝如兰似麝的香味儿,若有若无。
这分明就是女儿家的体香。
还有她说话故意捏着嗓子,跟“雨公子”说话的方式一般无二,再加上走路的姿势,地上居然没留下一丝痕迹,分明是轻功到了极高境界,他做不到如此不着痕迹的境界,同时,罗兴几乎可以断定。
此郎君还是女子所扮。
两名南衙禁卫跟着一名修为极高的年轻女子,不着官服前来西戎遣使院,张嘴就要摆放西戎左丞相阿勒亥。
这女子只怕是来头不小。
这样的女子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
那双眼睛,贼兮兮的,怎么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叶琉璃转身过去,望着罗兴转角离开的背影,有些愣神。
“叶参事官,您这边请。”得到消息的尚琛心腹内侍过来了。
“哦,好的。”叶琉璃收回目光,暂时放下心中的怀疑,跟随那西戎侍者,走进了一间会客厅。
叶琉璃虽然没见过左丞相阿勒亥,但是她也听说过阿勒亥是传统的西戎人,而她眼前这位姿态优雅的中年男子跟大周人并无二致,她瞬间就判断出,这个人是西戎遣使团副使尚琛。
“大周南衙靖安司参事叶离见过尚副使。”
尚琛没见过叶离,但是对方是南衙靖安司的,能认出自己也不奇怪,忙微笑招呼:“叶参事,请坐。”
叶离致谢后,方在主客位上落座。
“叶参事前来,所为何事?”命人奉茶后,尚琛这才询问道。
“叶某是为贵国左丞相扈从与我大周真武院学子冲突一事而来。”叶离也是开门见山道。
“此事尚某也略知详情,叶参事是代表真武院来的吗?”
“不是,我是代表大周南衙靖安司!”
“不知,叶参事如何解决这件事?”
“贵使团交出打伤我真武院学子的凶徒,由我方处置!”叶琉璃是一点儿都不含蓄,直接就开口要人。
尚琛勃然变色,虽然一开始狼骑百户长真顺打伤众多真武院学子确实有些过了,可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真武院学子辱人在先,也不会有此冲突,至于后面真武院学子为报复,围攻外出的西戎狼骑,人多欺负人少,现在他的人还躺在西院下不了床呢!
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
“叶参事,‘怜月楼’的冲突,据我所知,是真武院学子辱我西戎狼主在先,我方才忍无可忍出手的,而且,今天上午,在南市的怀化坊附近,我外出的五名扈从遭遇真武院学子的围攻,现在五人都身受重伤,这又该如何?”尚琛质问一声,他已经很克制了,若是换做阿勒亥,早就下令轰人了。
“尚副使可有人证,物证?”叶琉璃平静的问道。
“这……”尚琛一口气差点儿被噎住,这可是在大周的洛京,就算有人看到真武院学子围攻西戎狼骑,谁敢站出来指证?
“没有证据的事儿,还请尚副使不要随意信口开河,免得传出谣言,这会令两国关系不睦的。”
这一顶大帽子扣的尚琛喉咙一甜,差一点儿一口老血就喷了出口。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参事居然也敢在此颠倒是非,大言不惭!”一声喝斥声从厅外传来。
一身月白袍服,身披狐裘的“雨公子”踩着乳白色的精致官靴走了进来,与叶琉璃来了一个眼光对视,火花四射。
“阁下是何人?”
“这位是本副使的内侄,尚雨。”尚琛忙起身介绍一声。
“哦。”叶琉璃淡淡的应了一声,“尚副使,我与你正在谈论公务,还请你将不相干人等请走。”
“混账,你说谁是不相干人等?”“雨公子”闻言,瞬间气炸了,她这一次“痼疾”作,虽有缓解,但心情不佳,自然火气不小。
“尚副使,如果你不交人,那本参事就要行使职权,出手拿人了!”叶琉璃今儿来,还真就是过来搞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