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河越想越害怕,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去医药箱里去翻消炎药和纱布。
就算是讨厌的人,就算那个人对十野说了过分的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受伤。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了。春河拿着纱布和消炎药打开了门锁。
“哎?!”
九牧正站在门口,似乎正抬起手准备敲门。
春河顿时有些心虚,他把消炎药往身后一藏:“你……你来干什么?”
九牧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餐碟,上头摆着个切了一半的栗子蛋糕。
“蛋糕。你不是没吃到吗?”九牧平静地说。
春河那只栗子蛋糕被他连同同事送的礼物一起丢在了大街上,估计已经摔得不成样子了。
“我……我不爱吃。”
“还有,这是你的东西。”九牧把一只很大的手提袋放在玄关处的地上,又把春河丢掉的拐杖放在门口,“就这么乱丢东西真是没有公德心。”
春河往后退了半步,看到九牧手臂上已经缠了绷带,他稍稍安下心来,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消炎药瓶:“你不要事后又来装好人。我不会忘记你对十野说过的话……”
“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九牧的神色竟是少见的认真。说完他见春河还是没有要接过蛋糕的意思,便直接越过春河,把餐碟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他倾斜着身子过来放餐碟,春河又硬撑着不愿意再后退,两个人一下子挨得很近。
九牧微微垂着眼。近距离看着那双眼睛,春河的心猛地停跳了一秒。他对十野的想象又一次延伸到了九牧身上。
十野……就在那时,春河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九牧!”
“怎么了?”
春河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我明白了九牧!原来该道歉的是我,真的很对不起!”
“……什么?”
“我真是太迟钝了……你在吃醋对吧?你其实是在吃醋对吗?真抱歉啊我才反应过来。”
“哈?”
“明明你也喜欢十野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因为我说过对十野酱有幻想,所以你生气了对吗?所以……所以你才说了这样冒犯的话。关于我的那些幻想,你其实一直在介意的吧?”
“……我是挺介意的,不过……”
春河真诚地望着他:“虽然在和十野酱结婚之前我是不会吃醋的。但是我很理解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去爱别人。尤其对象还是十野那样美好的人……吃醋也是理所应当的。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在你面前说那种话的。”
说完他还郑重地弯下腰向九牧鞠了一躬。
“我不仅没有体会你的心情,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咬了你,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九牧看着他,拧在一起的一双长眉渐渐舒展开来。他停顿了一会儿,问道:“春河,有没有人曾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什么?”春河抬起头来,他没想到忽然听到这么直接的赞美,“真……真的吗?”
“嗯。”九牧认真地看着他,那种眼神几乎让春河脸红了。他有种被十野注视着的错觉。
九牧继续说道:“有种永恒年轻而澄澈的美感,好像连头脑里都没有褶皱存在。”
“头……头脑?”
“早点睡吧。明天见。”
说完,九牧一闪身走了出去,“嘭”地一声替春河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