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知快步跟上。
進小區,上電梯,一路到達十一樓,輸密碼進去後,一眼望去看見的是明亮寬大的落地窗。
「好亮。」許冬知遮了下眼睛。
亮歸亮,屋子裡倒是不悶熱。
「家裡沒有備用拖鞋,穿我的可以嗎?」趙文塵從鞋架上拎了雙灰色棉拖下來。
「有涼拖嗎?」許冬知不想穿。
「有。」於是灰色棉拖換成了灰色涼拖。
踩著拖鞋進門,大致掃了一眼,乾淨到一塵不染的客廳,一個客廳都比他們整個宿舍都大。
就是家具太少了,空蕩蕩的。
玄關進去後是一台壁式的電視機,下面是一長條置物櫃,電視機對面是木沙發,再就是偏廳的長方形飯桌。
再然後就沒了,一點人氣都沒有。
正想著,目之所及忽然暗了下來。
「唰」地拉動窗簾的聲響。
許冬知回頭,朝窗邊走,拖鞋踢踏地很有規律:「幹嘛拉窗簾啊,現在不是白天嗎?」
趙文塵手上動作沒停,確認拉緊後才出聲:「不是你說亮的?」
哈?平時怎麼沒見趙文塵這麼聽話,這弱雞居然還有兩副面孔。
也許是因為到了熟悉的地盤,趙文塵身上若隱若現的侵略氣息更重了。
暗色環境下,趙文塵就像一塊不掩瑕疵的白玉,下頜線如刀削一般明晰。
許冬知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與他對視,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條小臂的長度。
眼睛如深泉,眼白與瞳孔分明,無情到生出了一絲神性,鼻樑也很挺,中庭不長不短生得很大氣。
再往下……嘴唇很薄,放鬆狀態下輕輕抿起,微微紅潤,看著就很好親。
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許冬知的目光在兩瓣唇上停留的時間有些久。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嵌入了趙文塵結實的胸膛里。
攏住他脊背的手很冰涼,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克制有禮又姿態親昵。
唇瓣嚴絲合縫地相貼,許冬知眼前迷濛,大腦里像被塞了棉絮,混沌中,他抬手,恍若無骨地勾住了罪魁禍的脖頸。
趁著他換氣的空當,濕潤滾燙的東西滑進嘴裡,勾起他的舌尖交纏。
意識模糊間,許冬知心中生起隱秘的快感,他終於發現趙文塵身上唯一有溫度的地方了。
再次睜眼,脊背抵著的是柔軟的床鋪,眼睛直視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茫然了兩三秒,許冬知掀開被子猛地坐起來。